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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了，我可不想死。”</p>
其中一个男生灰溜溜的跑走了，剩下两个男生互相看一眼，再转向步步逼近的桑延，也连忙站起来就跑。</p>
“老子明天再弄你。”</p>
不服气不认输的话音涤荡在凄寒的夜空。</p>
“你，怎么样？”</p>
林午蹲在余燊的面前，明明疼得都动不了了，他还是挤出一脸笑容说没事。</p>
她试图扶他站起来，但好像他的一只脚已经完全失去了支撑的力量。</p>
那一刻，林午深感愧疚。</p>
这样沉重的人情，还不起了。</p>
“哼，我他妈的，你们女生就喜欢有事没事的大半夜四处瞎晃吗，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这都几点了，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们想的那样善良么，老子真的是服了。”</p>
一直静悄悄站在一旁的桑延突然踢翻了椅子，对着两个女孩破口而出。</p>
“小延。”</p>
余燊皱眉按着自己的腿。</p>
“你明天考屁的事余燊，你别给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”</p>
桑延靠在围墙边抽起烟来，余燊沉沉的低了下头。</p>
“对不起。”</p>
林午站起来一脸愧疚的说。</p>
“不怪你。”</p>
余燊仰起头来善意的保持着笑容。</p>
“你们先回去吧，小延送我去医院就好了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</p>
宋胖胖走过来拽了拽林午的袖口，她始终盯着余燊的腿没有动。</p>
“还想掺和啥呢。”</p>
桑延灭掉烟头走过来扶起了余燊。</p>
林午无奈的看一眼再次说了声对不起才一步一回头的走了。</p>
宋胖胖就住在沙沟里面，她一个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看到等在校门口的成茧。</p>
“他明天考不了试了，怎么办，怎么办？”</p>
林午蹲着手足无措的重复着，女孩的内心，被无法释怀的愧疚包裹。</p>
“没事，先回去吧，会过去的。”</p>
成茧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，林午才终于抽泣着跟她往回走。</p>
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缓慢的从她们面前驶过，成茧看到桑延凛冽的</p>
看了她们一眼。</p>
那或许是屿界最后一辆驶过一中门口的车。</p>
那却是桑延第一次那么冷漠的看她。</p>
直到车子消失后，她们才加快了脚步。</p>
成茧看着林午安静的睡下，才出门回了自己的房间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。</p>
第二天早自习，路过没来，成茧以为他是睡过头没起来。</p>
二节语文课过去都没见他的身影，直到班主任的课上，老师一进门就直接先到后排让她写张假条拿到行政办公室去盖章。</p>
事假？病假？也没说清楚。</p>
成茧大笔一挥，事由发烧，一到课间便往另一栋教学楼冲。</p>
才下坡道，便遇到一脸疲惫而归的桑延，猝不及防来了个急刹车。</p>
“早。”</p>
她停下来大口的喘息着。</p>
“干什么去？”</p>
他低头看看她手上的东西问。</p>
“噢，请假条，盖章去。”她举起来解释到。</p>
“你要去哪？”桑延的眉头突然皱起来。</p>
“去，不是不是我，帮我同桌签的。”她语无伦次的说着。</p>
“那个，余燊还能正常参加艺考吗？”</p>
她担心的问起昨晚的事情来，桑延摇摇头没有说话。</p>
成茧无话可接的点点头。</p>
“其实，我没有怪任何人，都怪我。”</p>
桑延说着在路边的花圃边沿坐了下来。</p>
“如果不是我去沙沟买烟，让余燊给我送钱，就管不上这样的事情。没有因就没有果，有前才有后。”</p>
桑延正视着前方，愁上眉梢。</p>
“并不怪你，只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而已。我们会为好事情的发生而欢呼激动，也可以因为坏事情的发生而垂头丧气。但是桑延，我们不能用如果假设这样的幻想来加重心上的负担。如果有如果，那么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意外和不好的结局。”</p>
许许多多的人都爱追悔莫及的说如果，苍白无力的构想坏事情的好轨迹。</p>
如果，那么，多好啊。</p>
却少有人发现，那样并不会快乐，而是更深的陷入自我封印的枷锁。</p>
她站在原地，诚心的希望可以安慰到他，化解他强加给自己的责任。</p>
“我只是希望我身边为数不多的人都能够顺顺利利的走下去，我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，但是我受不得，我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发生。”</p>
桑延仰头看着他，并没有完全释怀。</p>
“不是要去盖章么？”他提醒她，脸上泛起微微弱弱的笑容。</p>
“噢。”</p>
她如梦初醒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跑，上课铃不容等待的响起，身后的他恬静的看着她跑远，就像注视一片高空悠扬落下的叶子。</p>
持久而动人，耐不住要伸手接住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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