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：等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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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管家说王爷病了。</p>

可他从没见过这么清醒的病人，病了六年，还要固执地病下去。</p>

这病，是王爷自己选的。</p>

秦王叹了一声：“你说，就一次没有做好，她怎么就不亲我了。”</p>

他喃喃自语：“她以前很亲我的。”</p>

顾岚斟酌用词：“王爷……公主已经长大了，就算是兄妹，也要顾忌男女之别。”</p>

秦王忽然转身看他，神色冰凉。</p>

顾岚心里一滞，险些呼吸不过来。</p>

这种眼神，他印象太深了，压的他无法抬头看他。</p>

就是他第一次看见小人画的那天，王爷的剑抵在他的脊背上，在他身后凉凉地问：“你看到什么了？”</p>

顾岚还记得，那时候自己浑身上下布满一种战栗感，一动不敢动，可那把剑还是扎进自己身体里了，虽然很浅。</p>

他几乎要哭了：“属下看到……看到容玥公主了。”</p>

他不敢狡辩，只能把自己所见的说出来。</p>

王爷在他身后忍不住笑道：“这可不是我扎到的，是你自己抖的。”</p>

他确实抖的厉害。</p>

虽然王爷放过他了，还提了他做侍卫长。</p>

但每每想起那天在画室里，王爷冷着脸说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，舌头割掉，不用杀人也能有让他闭嘴的法子，他就忍不住害怕。</p>

其实，刑部新加的酷刑里，十之六七的王爷想出来的。</p>

王爷轻飘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，就是这样的眼神。</p>

凌厉，而充满杀气。</p>

此刻，秦王就是这样看着他：“男女之别？”</p>

他阴着脸道：“她怎么也不知道和李眠讲究男女之别！”</p>

顾岚不敢再说话，他对秦王的恐惧是深刻在心里的，平日里王爷不会轻易罚他，但事关公主，他就拿不准了。</p>

于是他低着头沉默。</p>

所幸秦王也没再同他说话。</p>

最近老是变天，方才还是万里无云的，现在已经乌云密布。</p>

怕是又要下雨了。</p>

但终究没有下雨，秦王干脆到大门去等。</p>

这一站，就站到了晚上。</p>

顾岚僵着脸道：“是。”</p>

他不敢笑，王爷这分明是吃瘪了，像个小孩一样生气。</p>

还要把刚刚布置好的檀木珠帘全扯了。</p>

大管家蔫蔫地走了。</p>

过了一会儿，王爷还是没出来，顾岚默默地撤下檀木珠子，他真怕王爷全给扯了，那东西挺珍贵的。</p>

王爷又进了画室，他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，是家居的常服，在那里刻起小人画。</p>

他眉眼淡淡的，从门口看，还有光撒在他脸上，根本看不出这是那个一句话定人生死的秦王。</p>

他静静地走过去，秦王忽然开口：“好看吗？”</p>

顾岚仔细一看，正是昨天被捏的粉碎的那版小人画，王爷又重新刻了。</p>

顾岚道：“好看。”</p>

秦王忽然阴阴地笑出来：“你觉得，李眠有什么？”</p>

顾岚小心地回：“这……属下不知。”</p>

他的确不太了解李眠这个人。</p>

秦王冷声道：“他聪明啊……一直在耍我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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