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：下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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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玥忽然盯着他看，想从他的眼睛里面探究出些东西。</p>

“你为什么帮我？”</p>

论说她自己，就算要与人合作，也断不会帮到这种地步。</p>

轻则害己，重则，连累家人。</p>

扪心自问，对一个合作伙伴，她做不到这个份上。</p>

再往阴了想，她手上也没他的什么把柄，威胁不了他的。</p>

顾长欢深深吸了一口气，似乎早就明白她的意思，他道：“公主不必如此，我帮你至此，也是希望，来日，公主能如此助我。”</p>

可顾长欢出身那么好，又在临渊阁担有重任。</p>

未来的路，可以说形势大好。</p>

她想不到，他的来日，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帮到相同的地步。</p>

顾长欢微微上前，抬手到她耳边，容玥往后躲了一步。</p>

这看着，极像纨绔的公子调戏小宫女。让容玥自诩为铜墙铁壁的脸皮也禁不住稍稍红了一下。</p>

这个距离，第一次，这么地近。</p>

他凑到这么前面，又长的很高，她看不见他什么神情。</p>

但她觉得，他一定是嘴边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，神色一定是庄重的。</p>

然后他凑在她耳边，说：“公主，这般舍命相助，是需真心来换的。我愿意先出真心。”</p>

真心，就需真心来换。</p>

容玥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，她不能直接推开他，因为他并无恶意。</p>

她也不能往后退，退一步，不符合她往日威风样子。</p>

但是他实在靠的太近了。</p>

虽然知道，他说的真心，并不是她理解的，像李眠那样的。</p>

但毕竟这么说过的人很少，少到……连李眠，这个她最希望他说的人，他也没说过。</p>

她其实想歪了。</p>

她想到了男女之情，她差点儿就以为，靠她靠的这么近的人，不是别人，是李眠。</p>

要是李眠这么说就好了。</p>

顾长欢退开，将手展开给她看。</p>

原来他手上是一片树叶。</p>

他专门给她拿树叶，所以凑的这么近？</p>

容玥险些忘了，方才她对他完全没有设防。</p>

如果他方才要拿她的命……她也是不能阻止的。</p>

这个人，谦如君子，温如璞玉，但其实功夫很高。</p>

这样的人，用的着来跟她说什么今日奉真心，来日望相助吗。</p>

容玥道：“拿真心？顾二爷知不知道，这皇城里，最难讲的，就是真心。”</p>

顾长欢看着她，不紧不慢地接下：“所以我愿意先证明。”</p>

容玥飞快地问：“为何找我？”</p>

顾长欢立即答道：“因为只有在你这里，谈论真心这件事，才不是一件可笑的事。”</p>

“与其坐等叫人占了先机，不如自己来取我所想。所以我来找你了。”</p>

容玥反唇相讥：“顾二爷是不是高看我了？”</p>

说到这里，顾长欢没有再急着答，而是先沉默了一下，眼睛就看着她。</p>

他如此盯着，直到容玥自己心里生出一种莫名道尴尬，他顿了顿，道：“难道公主不是这样吗？”</p>

拿真心换真心这种话，她只跟顾桀说过。</p>

顾桀临死时还在嘶喊：“愿为将军战死沙场！”</p>

她告诉顾桀，不要再做顾家的影子。若有牵挂，她帮他护好那些牵挂。</p>

若无牵挂，自当尽忠报国之后，浪迹天涯，做个潇洒的行侠。</p>

可那厮，偏要回来救她。</p>

再逢刀酒祭英雄，只得挥洒尘土间。</p>

之后，赢再大的仗，得再多的赏，却也再无人与她月下烧酒，远眺京都，而只愿驻守西北，保家卫国。</p>

容玥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