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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大雪,白了世界,两人在白茫茫的世界里策马奔腾。</p>
军营练武场,将士未曾松懈,见到将军和参将一起归来,欢悦之余,还有些隐忧。时局紧张,大战一触迸发,上上下下的每个人都不敢懈怠,时时刻刻等着将军一声令下。</p>
营帐内,寒气厚重,可想而知这营帐不足以抵挡风寒。众位统领齐聚,将军将文书的内容告知他们,个个神色凝重,不是没有怨气,但是对将军发出来,不仅于事无补,还倒让将军堵心。</p>
统领甲六说:“将军,一切听您的,生是您的人,死是您的鬼,即使做了鬼,也只听您的号令!”</p>
统领陈同说:“将军,虽然为您不平,但是我们跟您同进退!”</p>
统领广焦说:“共生死,同进退!”</p>
余下的左树、言序、李为等众统领也表示,生死与共,同难共进退,一切听将军的调遣。</p>
关暮远看着这一群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将士,甚是欣慰;兢兢业业这么多年,吃过的苦流过的血,他也就剩这点想头。</p>
一番商议后,开始讨论哪些跟着出征,哪些留在本部,以及带多少粮草等诸多事宜。</p>
璟玉说:“将军,这些事宜众位统领可以代劳,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出一条又近又好走的路线。这本是督帅的职责,估计也是指派给您的。”</p>
找来从中原到沉沙关的地图,分析良久,也没找出一条最理想的路线,尤其在经过青山高原地带时,很多地方都要绕道而行。而且长途跋涉,车马劳顿,人也匮乏,到时如何迎敌,这都是难题。</p>
点兵点将,绘制路线不成,装备粮草,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,人也很疲累。</p>
翌日,进宫上奏商议路线之事,满朝文武大臣,无一人堪当大任。最后由皇上下令,命文臣合力,督帅统筹,共同绘制进程路线。</p>
眼看即将出征,好多事都没安排妥当,关暮远从宫里出来就赶回将军府。</p>
常婉也知道了将军要出征,总是万般舍不得,也只能将这一份情意藏起来。她深知最初是个错误的开始,所以这往后余生她尽力弥补,不奢求能得到什么,希望自己尽全力能帮到他。</p>
将军出门一日未归,想必是在忙出征的事宜,她收拾了一个包裹,那是给将军准备的。她此刻正在灯下绣香囊,静静地等待,她知道,将军走之前一定会来见她一面的。</p>
一日未归,府里的人等他等成痴,吴妈时不时的在门口张望,疏禾就在院子里等。才落的厚厚的雪,被她全踩了个乱,乱七八糟的脚印,把一片雪都踩死了。</p>
关暮远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她在踩白雪,满院子都是她踩的脚迹,可见她有多无聊。她转身看见他,就飞跑过去,一个不留神,脚下一滑,她就摔了个四仰八叉。吓坏了一旁的何欢跟将军,将军立马从地上捞起她,想抱个小娃娃一样。</p>
“你怎么才回来?”近乎撒娇的语气,正欲责怪她不留神摔倒的事,瞬间就没了心思。</p>
他忙解释道:“昨日在军营忙出征的事情,今日刚从宫里回来。”</p>
她反手紧紧的搂住他,突然发现他的左手在发抖,她立马挣扎着从他怀里挣开,自己站定后,扳过他的左手看。他欲挣脱,奈何她不许。他的这只左手,在寒凉天气就会痛,尤其关节处,这两天受了寒,关节痛的厉害。</p>
她掀开衣袖,整条胳膊都是暗紫色的,想中毒了一样,她还看见他的左手肘关节已经变了形,像错位的那种,长了一个小小的骨痨。</p>
她问:“这是怎么呢?”</p>
他轻描淡写的说:“没事,可能是受了寒,热敷一下就好。”</p>
她很生气,拖着他就屋内走,用了很大的力气。她赶紧把暖手壶拿给他,又打来一盆很烫的水,让他泡着手。那水很烫,她不敢碰,但是他的手放进去,却没有多大的反应,那一刻,她心里咯噔一声清响。</p>
直觉告诉她,事情绝对没有他说的那样轻巧,而且很严重。她知道他的左手手指有残缺,因为亲热的时候,他有意避让那只手,也看见他一直戴着指套,问过他不说,她也就没有再问过了,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会如此严重。</p>
开水浸泡,暗紫色渐渐地散开,逐渐呈现出红色来,他的手也灵巧了一些,知觉也灵敏起来,但是手已经习惯了那个温度,他还是感觉不到烫。</p>
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看着那条胳膊,她就心如刀绞,一个声音在心里问她“这是残了吗?”但她不敢问出口。</p>
“到底怎么呢?为什么会这样?”她一直问,他也只好说领兵的时候摔的,不敢说出真相,也没必要让她知道真相。</p>
她急的要哭了,说:“这怎么办,你怎么去打仗,我不准你去,你不能去,我去求皇上”,他只能打断她的话,“丫头,我没事,真的!”</p>
好说歹说,说了很多,才将她安抚住。</p>
哄骗一个女人很简单,但是对自己爱的人是无法哄骗的,只能安抚。</p>
左手渐渐地缓和,肤色也趋于正常,关节也没那么疼痛,看来真是冷不得。她将快凉掉的水撤走,拿出一条毛织的围脖缠绕在他的胳膊上,这才放下衣袖,把暖手壶塞给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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