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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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，除了包粽子，家家户户还要杀鸡宰鹅，尤其是各类海鲜，纷纷上桌亮相，成为年夜饭必不可少的主角。</p>

到了晚上，闻妈将楼上楼下的灯全部打开，意寓着来年生活越来越红火，一片光明。放完鞭炮之后，一家人就打开电视机坐等春晚的开始。在这之前，闻爸会拿出两副扑克，一家四口会乐趣性质地小玩几把“斗牛”，俗称“牛牛”。</p>

“我押一元。”说着，闻尔在自己前面放了5元钱，并且折了一个小角，代表这是一元。</p>

“不行，必须五元起押。”闻爸拒绝了闻尔的要求。</p>

“为什么不行？我是小孩子，没有那么多钱。”</p>

“刚才收的压岁钱呢？拿点出来。”闻圣勤在旁边撺掇着。</p>

“不！压岁钱拿出来万一输完了怎么办？”</p>

“我在尔尔这里也押十元。”闻妈说着，在闻尔面前放了一张十元纸钞。</p>

“还是老妈好！”</p>

“这时候知道妈妈的好了吧！”闻妈笑着说。</p>

“老爸，我问你一个问题哦，你打算给压岁钱给到什么时候？”闻尔一边拔牌，一边拿起一块芝麻糖丢进嘴里。</p>

“你想到几岁呢？”闻爸反问道。</p>

“那肯定是越久越好，嘿嘿~”闻尔又剥了颗开心果，手里一直不得空闲。</p>

“那就给到你结婚吧，等你有了自己的家，以后都叫你老公给你压岁钱。”</p>

“干嘛说这么远啊！”十三四岁的少女是听不得这些关乎终身大事的话的，总觉得离自己十分遥远，现在谈到这些还是很羞涩的。</p>

大概玩了三四局后，春晚就在朱军、董卿等一列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中拉开了序幕。闻爸闻妈最多撑到十点就要上楼去睡觉了，闻圣勤虽然一直躺在沙发上，但一直拿着手机和女朋友发信息，根本没怎么认真看，后来索性回房间单独煲电话粥了。最后，客厅里只剩下闻尔一个人在坚守。</p>

在阳历2009年1月25日这天晚上，闻尔对春晚最深刻的记忆大概就停留在了赵本山的小品《不差钱》上，此后，小沈阳和丫蛋红遍大江南北，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。</p>

大年初一的到来，则意味着走亲访友的拜年之旅的开启。闻尔先跟着闻妈和闻圣勤到几位舅舅家拜年，几大家子的人乌泱泱又坐了满屋子，吃了两顿团圆饭。</p>

“老妈，外婆怎么还没跟外公和好啊？”闻尔在饭桌上小声地向闻妈询问。因为这几年都是这样，外婆性子比较外放张扬，所以每次逢年过节家庭聚餐，都是外婆一起上桌吃饭，而外公是不会出现的。一方面，是外公性子喜静，不爱热闹的场面；另一方面，也是他和外婆多年不相往来的缘故，两个人基本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。</p>

“小孩子，不要多管闲事，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。”</p>

闻尔无奈地吐了一下舌头，只得作罢。</p>

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，等闻尔他们赶回家，天都已经黑了。</p>

厨房，闻妈打开外婆硬塞过来的一袋自己蒸的白面馒头，这样食物曾经是外婆年轻时候的骄傲。在粮食短缺的那个时期，闻妈家里算得上吃得饱、穿得暖的代表性人家了，闻尔的外婆年轻时非常能干大方，除了拉扯六个儿女，还时不时地做上几大屉白面馒头，分给周围的人家吃。</p>

到了晚年，这位老人家依旧闲不下来，心里装着儿女们的各种家长里短。这不，她又偷偷地在馒头袋子中藏了300元的压岁钱给闻尔。</p>

“老妈，你到时候还给外婆吧！”闻尔想不到当面拒绝了这位老太太的钱，她竟然还留有后招。</p>

“嗯，顺便叫你爸再贴个五百，凑到八百给你外婆送去。”其实，闻妈之前在舅舅家已经给过外公外婆钱了，但总想着老人家一片心意，还回去也得比来时的礼厚道一点才是。</p>

当然，除了去别人家拜年，闻尔家也陆陆续续接待了很多闻爸这边的亲朋好友。这不，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妹就跟着她的母亲送来了两箱旺仔牛奶、两瓶金龙油和一箱啤酒。</p>

“尔尔，你寒假作业做完了没？”</p>

“当然没有，我是临死抱佛脚型的，只有到最后几天才能激发出我的力量来。”</p>

闻尔看闻妈和大姑姑在客厅里聊得正欢，就招呼着表妹到自己房里玩。</p>

“尔尔，想不到你有这么多邮票！”只见表妹自来熟般地翻开闻尔放在床头的集邮册，她连忙跑过去，说道：</p>

“你小心一点，这里面有几张邮票已经很脆弱了。”</p>

“这些看起来很古老呀！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？”表妹用手摸了摸，一脸羡慕地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