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交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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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！”怀子世坐下来，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降降火，“你方才说我告诉你柳二小姐的病情你就能给我想要的，那好，我要天秦皇宫的不染尘！”</p>

不染尘乃天秦圣花，一直藏于天秦皇宫秘密供植。因其必须以处子血为养分灌溉生长，是以唤为“不染尘”。此花功效唯一，便是引毒。</p>

少年闻言一愣，“你要不染尘作甚？”他想到怀鸩化名入天秦皇宫可能是想要天秦秘宝，却没想到他竟是为了不染尘。</p>

“凤主，这不染尘于旁人是为无物，可对我们这些习医术毒理的人来说可是稀世珍宝啊。”怀子世噙着笑，因他易容容貌普通，那笑容在脸上便多了几分阴谋的味道。他方才不过是耍无赖，目的只是看这凤主着急罢了。</p>

“我可以帮你拿不染尘。”</p>

“什么！”怀子世瞪着少年，看着对方并无半点玩笑的样子，他心下一沉。他来天秦皇宫已有两年有余都没找到不染尘，而面前这少年轻易就许下这承诺，看他那样也不像在说大话，果然骨湮阁实力雄厚啊。</p>

“你若急着要，今年冬至时我便可把不染尘给你。”</p>

冬至？怀子世面上抽了抽，“那岂不是只要三月你便可拿到？”</p>

“怎么，你不愿意？”少年面具下双眉微挑，“那要不明年再给你？”</p>

“不不不，就今年冬至吧。”怀子世赶紧道：“但若你到时给不了我不染尘该当如何？”</p>

“不当如何。”</p>

“凤主，你莫不是在耍我？”怀子世脸色一黑，袖中已倒出一枚时常备着的毒镖。</p>

“你不也是在同我耍无赖吗？”少年一本正经道：“我说出口的事，翻天覆地也要做到。而你，一个消息换一株不染尘，这交易实在不划算。”</p>

“……”听到这话，怀子世面色缓和了些，手上隐着的毒镖也暗里收回了袖中。“今日给柳二小姐瞧病，她并无大恙，只是与人作戏罢了。除此之外，不知凤主还想知道什么？”</p>

“不知这不染尘可否留玉面毒皇在这皇都多待一些时候？待日后时机到了，我自会告诉你需做何事。只是现下，还请你护着柳二小姐，等你拿到不染尘，再换了容貌潜在她身边吧。”</p>

“……”怀子世低眸盯着杯中的茶水。以不染尘的价值，就算要他杀掉一国皇帝也不为过。这交易说到底，还是他占了便宜，“你要我护她，你喜欢她？柳家的姑娘？”这两年他在皇宫里也听过不少柳家的事，实在是乱的很。</p>

“怎么会？”少年垂下双眸，那双墨瞳深似一汪潭水，看似古井无波，实际上早已暗潮汹涌，“实不相瞒，柳家的二小姐是诡雾染的尊主，我有与她结盟之意，她身边的人俱是不靠谱的，她于我有用，我自要细心护她周全。”</p>

“啧！”怀子世咂舌，诡雾染和骨湮阁都是江湖响当当的大派，而这两派的主子今日竟都叫他见着了，“没想到啊没想到，那柳二小姐竟是这样的身份。不过你说的不错，她身边人确实不靠谱，她今日那假脉象一下就叫我瞧出来了，难怪你要寻了我来护着她。”</p>

“那这交易便定下来了？”少年抬眸看向怀子世，只见怀子世拱手含笑，“凤主大方，这点小忙我岂有不帮的理由？”</p>

“那便如此吧。方才请你来时，听你说有急事，我便不留你太久了。”少年执杯饮茶，怀子世会意，面上淡了笑，起身离座，“凤主，日后再会。”</p>

怀子世一走，密室内再次陷入了沉寂。少年起身走到身后的镂花窗边，挑眸于夜色中望向某处。虽不甚清楚，却能看出竹林飒飒，和一座伫立其中的小竹楼。</p>

他盯着那片看了好一会儿，瘦弱的身形越发显得孤寂清冷。他无言，只是抬脚离了窗边，一声门响，只剩下那有夜明珠熠熠发光的屋子陷入了彻底的沉寂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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