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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司徒元修对自己的话如此反应，司徒睿只是柔声到了句“修儿早些休息”便也不再多言。</p>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罢了，看破不说破。</p>
待司徒元修告辞回院中歇息后，司徒睿方唤了绿眸出来，取了案上的清酒斟了，邀他同饮。</p>
绿眸男子皱眉，不客气道：“我不喝，你也不该喝。”</p>
明日何其重要，也不知这人怎么想的。</p>
“呵呵，你也着相了……”</p>
司徒睿低低笑了，遂自斟自饮了起来。</p>
太极殿中，建丰帝又唤来钱院判替他把了个平安脉。</p>
钱太医一把年纪了，但这出诊搭脉的功夫却是一年精过一年，几吸功夫，便起身对着建丰帝恭敬道。</p>
“启禀陛下，与昨日一般，从脉象上看，无甚变化。”</p>
建丰帝点点头，一旁的李总管见他再无吩咐，便上前引了钱院判出殿而去。</p>
经过太子和宁王昨日所言，明日的宫宴在建丰帝心中与往年已有不同。凭着多年帝王的敏锐，这两日均唤了钱院判前来为自己把脉。然而按钱院判所言，自己饮用的茶，确是于身子有益的。但说到相克……世间万物，谁又没个例外和巧合呢。</p>
建丰帝瞧着案前惯常用的茶盏，当然，内里的茶汤早已换了另一种。</p>
这存心也好，无心也罢，这么多年了，自己不过顾念手足亲情罢了，或许这经年来，只是自己一人为这亲情所束吧？</p>
司徒浩难得收起凌厉自嘲一笑，环顾这偌大的宫殿，这硬邦邦的龙椅……</p>
谁人又知，自己早就厌倦了呢……</p>
自幼便被先帝封为了太子，早早的便知自己会继位成为这大康的君主。先帝的明智虽少了皇子间的都心斗角和杀伐，但对自己来说，自小压在身上的便是这社稷罢了。</p>
谁说身为君王就能恣意妄为了，想到长女早逝，这罪魁祸首分明就在眼前，但顾忌孝道自己终究束手束脚的未敢追查下去……眼下倒是查到端倪了，但那昭宁都已身死。没有了大仇得报的感觉，留下活着的人又该如何消瘦过去的种种愧疚。</p>
这也是自己不愿多去雍和殿的缘故，拥有共同的回忆，只会互相提醒那曾经的伤痛和无奈罢了。</p>
虽知有所不妥，但建丰帝终是没有再对明日的宫宴有所调整。一应侍卫宫人，还是按原定的人选进行配置。司徒浩想起日间接报，国师明日告病，宫宴缺席……</p>
司徒浩保养得宜的脸上终显出一丝无奈和失落，有些事，便如自己的出身般，说不得改不得。</p>
李茂送了钱院判回殿时，便听得空荡荡的殿内建丰帝一声长长的叹息。</p>
李总管心里一紧，只见建丰帝临窗而立，瞧那方向，似是朝阳殿。瞥了眼那毗邻的朝阳殿，李大总管面皮跟着一紧，只当自个是个隐形人般，轻手轻脚的又在建丰帝身侧站定，静候司徒浩的吩咐。陛下生平勤于政事又不沉迷女色，想来今日必定又是歇在前殿了……</p>
夜深人静的永宁殿中，姜太后今夜却是鲜有的梦魇了。</p>
梦中自己养在身边的昭宁长公主一改亲和，面色狰狞长舌坠地，就这般飘在自己的寝殿望着自己……</p>
“——啊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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