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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小爱扶着吕奶奶走出病房。</p>
外面的人一看她俩红通通的眼睛，就知道情况不太好。</p>
秦朝从护士站过来，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把钥匙。</p>
“这是护士长给我的，病人昨晚交给他们，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，就给你们。”</p>
兜兜疑惑地问：“昨晚？”</p>
秦朝看了看虚掩的病房门，走过去轻轻地把门关好，这才说道：“一般这种年龄比较大，病史又比较长的病人，他们对于某些时间点，会有感觉。”</p>
“你们医生也信这种？”</p>
“看得多了，不管你信不信，它就是存在。”</p>
吕奶奶没戴老花镜，看不清楚，转手递给施小爱：“写的什么？”</p>
施小爱翻看着那张A4纸，一面是卢爷爷的病例，一面是他手写的文字。</p>
快速浏览，略过前面那些感谢的话语，她言简意赅地告诉大家：“卢爷爷希望我们帮他收拾家里的东西，有几样是他妻子和孩子的，希望可以跟他一起下葬。”</p>
吕奶奶掂量着手里的钥匙，果断说：“走，我们现在就去。”</p>
“现在？合适吗？”</p>
人还活着，就去人家家里，跟帮忙整理遗物，那是有本质区别的。</p>
“把他要的东西带过来。他现在应该很想他妻子和孩子。”</p>
众人恍然大悟，果然还是同年龄段的人更能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。</p>
范云晨开车，带上吕奶奶、施小爱和兜兜往卢爷爷家里去。</p>
之前老人住院，他帮忙取东西，已经来回跑过几次，熟门熟路。</p>
这是政府给贫困家庭准备的福利房，位置比较偏。</p>
施小爱瞧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越来越不熟悉。</p>
“天啦。卢爷爷之前来店里上班，要走这么远？”</p>
“这边是新建的，虽然远，但环境还不错。繁华地段也有几处这种小区，现在已经很破败，而且人员非常复杂。”</p>
这话勾起了吕奶奶的回忆：“你说这个，我有印象，本城第一次建这种福利性用房，是二十多年前。当年你爷爷还参与过设计规划。”</p>
听她主动提起范爷爷，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，很怕一不小心说错了，破坏老太太的心情。</p>
“小戴当时已经是他领导。我还记得盖房子的那块地就是小戴去争取的。选址很有眼光，现在那地儿也是寸土寸金。”</p>
“城市化发展的必然。不过现如今，并非市中心的房子就好，真要说居住环境，还是郊区好点儿。”范云晨突然撒娇，“奶奶，我这几天过来，发现前面有个小区还不错。干脆我在这儿买套房子，您跟我一起住吧。”</p>
吕奶奶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：“你有钱买房子？你跟小爱合资开店都是找你爸拉的赞助，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</p>
“我现在赚钱了，不然您问小爱，我们店收益不错。”</p>
坐在副驾的施小爱连忙转身对吕奶奶点点头：“还可以，还可以。”</p>
“这才开张几个月，谈什么收益。就算有，那也是因为林立给你们免了房租。”</p>
句句大实话，毫不留情揭露真相。</p>
对手太强大，施小爱灰溜溜地把身子转回去，老老实实坐好。</p>
她小声对范云晨说：“你还是好好开车吧。反正茉莉也不在，我和兜兜不会笑话你。”</p>
这么一路聊着，终于到了目的地。</p>
范云晨原本想把车开到楼下，但今天路上挤满了人，开不过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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