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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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兰走后，太后马上问刘嬷嬷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
“太后有所不知，郑梦境的父亲，就是郑承宪。”</p>

“就是那……”太后惊讶，见嬷嬷点头，心觉怜惜，“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</p>

“无论可怜不可怜，都是别人的命数。太后只管养好身子，等着抱孙子颐养天年才是。”</p>

“不急，过几日随哀家去佛殿给皇后祈福吧，”太后语气平淡，之前的欣喜之情是做给春兰看的，“不过，那个翠芳，是可怜的孩子，哀家倒想让她过来哀家宫里伺候，你去，让皇帝得空过来一趟。”</p>

刘嬷嬷到了养心殿，见冯宝和诸多侍卫都在殿外侯着，殿门也不开，上前问道：“怎么大白天的殿门紧闭？”</p>

“刘嬷嬷好，这会儿郑才人和皇上在里头呢。”冯宝说着意味深长看了嬷嬷一眼。</p>

刘嬷嬷心想果然如春兰所说，那皇上宠幸郑梦境是事实，又问道：“郑才人年未十六，怎可……”</p>

“不是不是，皇上批折子，郑才人只是在里头侍茶，是皇上吩咐的。”冯宝知道刘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不好糊弄，又补充道，“嬷嬷有什么要说的，咱家立刻去传。”</p>

“那倒不必传了，只是太后想见皇上，让皇上得空去慈宁宫，冯公公，你便等皇上得空了再去传话吧。”刘嬷嬷本是守规矩的，所以心里有些不满皇上近日不合规矩的事儿，故而有意扯大嗓门，说完也不走，只在原地等着。</p>

刘嬷嬷声音很大，皇帝和梦境都听见了。梦境心想外头嬷嬷敢在皇上殿门口这样大声，来历肯定不简单，赶紧告退。皇上也着急着亲自出来，看到刘嬷嬷还等着，虽然心里憋着气，但是也没有发作：“母后找儿臣什么事，还要刘嬷嬷亲自过来等朕，冯宝，去慈宁宫。”</p>

转眼就到傍晚，天上显出许多红霞。梦境牵着玉芷，有些紧张地向冷宫走去。由于皇上登基不久，之前也未纳太多妃嫔，冷宫里此刻就秦香湘一个人。梦境远远地见一些太监拿着鞭子走出来，进去见秦香湘正躺在地上，身上皮开肉绽，表情痛苦万分。见梦境来了，勉强坐起身，有些防备看着她：“你怎么来了，来见我惨状么？”</p>

梦境并不理会，直接问道：“你为何几次三番与我过不去？”</p>

秦香湘哼笑一声：“皇上明面上宠爱我，实际都是想着你，我看得出来。我虽是个不服输的人，但是你年未十六，承宠还晚，若这样也罢了。可是你早就怀疑我害死翠兰，且谋划要告发我，你以为我不知道？”</p>

梦境感到奇怪：“我怀疑你，从未在人前表明，更无告发之心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