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落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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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在秦皓身侧唐心边走边打量这家餐厅，这家日式西餐厅久负盛名，被名流追捧，没有大厅，所有的就餐环境都是一个个私密的小包间，或大包间。幽会、谈判具佳，他是准备好了要摊牌吗？唐心心中忐忑不安，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办，只是很清楚自己是很难受的，也是不能接受的，但是可以原谅吗？还会有下一次吗？可以继续吗？胡思乱想中已被秦皓带到一个门前，秦皓轻轻敲了两下，替她打开了门。</p>

唐心一眼便见到坐在桌前慕君曜，两人眼光接触的一刻，唐心明显感觉到他眼神的躲闪，心中顿时一慌。</p>

“来了。”慕君曜笑着起身向她走过来，面容温和，眼神温柔，和往常一样。</p>

“嗯。”唐心轻轻应一声。抿了抿唇，向前跨了一步，将自己推了出去，该来的总会来，不是吗。</p>

慕君曜温热的大手触到她白嫩的小手，冰凉。心中顿了顿，慕君曜不动声色，微微伏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，轻快的说，“过来坐，”牵着她往桌边走去。一如既往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，等她坐下时将椅子微微向前推，贴心的帮她拿下餐巾铺在腿上，嘴里轻快的说，“听说今天有不错的蓝鳍金和牛肉，一定要试试。”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亲，往自己位置走去。</p>

“上菜吧。”慕君曜对门口的秦皓吩咐。</p>

两人很默契的都不再说话。唐心看向对面的慕君曜，脸色正常，表情正常，动作正常，眼神正常，这让她有种假相，下午那些事都没有发生，都是她幻想的。见唐心在瞧他，慕君曜裂开好看的唇，调笑着问她，“想我没？”</p>

唐心心中一颤，想他，当然，有种酸涩的感觉在某个地方蔓延，“嗯。”唐心对他微微笑着，轻声答应。</p>

慕君曜轻笑，认真的看向她，“我也想你。”</p>

这平时听来无比甜蜜的话此时听来有点讽刺，心中那种烦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，小手不安的摸着餐具上好看的纹理不说话。</p>

慕君曜笑了笑，正想开口，服务员进来上菜了。</p>

两人再次沉默。空气中隐隐凝聚着一股神秘的力量，好像随时要爆发的样子。</p>

服务员很快上完菜退下，秦皓也识相的给他们关好门退下。</p>

唐心看了看陌生的环境，稳了稳速度过快的心跳，借打量眼前的菜掩视自己不安的眼神，此刻她很怕单独跟他在一起，有人在的情况下她确信自己问不出那个问题，可是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，那个问题就会跑出来一遍遍拷问她，她怕问出来会破坏这份祥和，她怕他承认，她怕他不高兴，她怕提出分手，分手！？这两个字吓了她一跳。</p>

“吃吧，”慕君曜看着她过于沉默的小脸，眼中的恍惚，脸上的不安，心中微痛，想起上次跟付娟的事，相比这次可就太小了，慕君曜有些后悔，也许他该给她个电话，推说要出几天差，等她冷静点再见她，可是下午那个电话，听到她不对劲的声音他忍不住要见她。</p>

慕君曜的声音让唐心收回心思，他明明还在对面好好坐着，为什么会想到分手？唐心眨眨眼，拿起餐具开始吃东西，心中安慰自己，没那么坏，一切都很正常，不要问，不要说那个事，不要想，就当没发生过，对对，想到这里，唐心真的很认真开始吃东西。</p>

慕君曜一边吃，一边悄悄抬头看对面的小女人，她不开心便不说话，虽然脸上看不出来，身边的气氛确很可怕，慕君曜想了想，开口，“牛肉确实不错，不过相比神户差远了，”说着笑了笑，看向她，“不如等你放假我们去一趟神户？”</p>

唐心嘴里含着小块牛肉，食不滋味的嚼着，见他看着她提出邀请，忍不住抬眼看过去，他眼中有一丝丝肯求，唐心愣了愣明白了，他不想她问！眼神闪了闪，唐心笑着回他，“好。”</p>

听到她的回答，他脸上出现满意的神情，唐心心口一痛，这是他想要的，他不想她问，不想跟她谈那件事，有样东西突然就堵在了胸口，唐心觉得一阵难受，端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。微热的水温流进身体，缓解她心中的不适，也使她清醒。这不是她，不是她，她一向直来直往，没办法这么模棱两可的活着将就下去。想到这里唐心吸了口气，抬眼向对面的男人看过去，纵使头破血流也好过内心煎熬，“我有事情要跟你说。”</p>

她说完这句话，明显看到慕君曜顿了顿，只是一瞬间，便恢复好，笑着抬眼望她，“说吧，边吃边说。”</p>

唐心定定的望着他，对比他的轻松，自己的不安恐惧多么可悲可笑。爱情里忌讳卑微，是真理不是谏言。</p>

唐心缓缓开口，“新闻里的事是真的？”</p>

她还是问了。慕君曜心中暗自叹口气，坐直身体，放下手中的餐具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，然后抬眸看向对面的小女人，她正目光坚定的望着他。</p>

“是。”他回答，声音清冷，坦然。</p>

是，他说是。心中咚的一声巨响，后脑出现熟悉的凉意，手中拿着的餐具无意的掉到盘中，“铛”的一声。两人具是一震。唐心觉得有一刻她听不到声音，也有可能幻觉，她脑子里有嗡嗡的声音干扰她，这里本来就很安静，喉间哽了一下，她忍不住咽了咽，她想走，很想离开，可是脑中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要逃避不要逃避，她再次勇敢看向慕君曜，“所以那晚你们在一起？”</p>

问完这句，唐心有些难堪，她算什么？拷问出轨丈夫的刁妇？她脸上一定是一副受委屈小媳妇的样子吧。</p>

慕君曜眼眸闪了闪，她的手一定冰凉，比刚才还凉，身体微颤，可是眼神坚定，想了想，他开口，“是。”</p>

是，他说是。唐心垂下眼睑紧紧抿紧双唇，垂下的小手在桌下用力的抓住裙摆，不去看他的脸，那张让他沉迷的脸，屈辱的感觉在吞噬她。干嘛要问？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？为什么要亲口听他承认他有多残忍。为什么要把大家搞得这么难堪，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