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 不翼而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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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花嫌外头化雪正冷，只肯窝在屋子里看看闲书，正是难得的舒服惬意。</p>

从前在兴庆府时，她虽也常常闭不见客，可心里的烦忧却是一刻也不曾放下；直至来了这汴梁城，将兴庆府、乃至大夏国的一切都抛诸脑后，这才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安逸。</p>

正因明白这安逸是偷来的，在惬意之外又更多了几分洒脱，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趣了。</p>

珊瑚推了门进来，瞧见朝着花池的窗户半开着，忙上前去掩。</p>

“让它开着吧。”百花听见动静抬头道，“屋子里成日燃着火盆，闷得很。”</p>

两人正说着话，却见白蒿兴高采烈地蹦进来，乐道：“公主，狄钤辖来了。”</p>

自打二人雪地里说了几句话，百花提及他便有些不自在，低垂着头道：“他来做什么？”</p>

“他们三个人一道来的，说冒昧讨杯茶喝。”</p>

百花犹豫了片刻，终究不知道和他能说些什么，只道：“往后他们来也不必通传了，你们照看着就是。”</p>

“他们还说，公主托他们查的卷宗查到了。”</p>

“开封府的展大人也来了？”百花闻言搁了书册，见白蒿点了点头，跟着起身来，“你先去厅上，我稍后就来。”</p>

白蒿得了吩咐，又小跑着回了前厅，展昭几人正围在一起说私钱的案子，听见脚步声都回头来看。</p>

白蒿霎时将从前学过的形体礼仪全数记了起来，上到花厅来端端正正地福了一礼：“狄钤辖，展大人，我家娘子随后就到，还请二位稍等。”说罢到一旁接过白芷手上的茶筅来、让她回屋歇着去。</p>

狄青正好同展昭说起坊间关于铜钱升值的传言，接着道：“若是能将这话传扬开去，铸造私钱的匪徒定会耐不住性子出来折价兑换银票。”</p>

“不可，”展昭断然否决道，“只要关乎银钱，百姓总是宁可信其有；若是这话传开了，不出三日便会成堆地涌进钱庄去挤兑银票。若是汴梁城内的银庄都拿不出来足够的钱，一定会招致暴动的。”</p>

张衷总觉得这事蹊跷的很：“官府年年都会收走旧钱，怎么从前没有闹出这些事来？”</p>

展昭沉吟道：“我也想不明白。按理来说，官府都是以等值的年号钱从百姓手里换走旧钱，只有在回收恶钱时会予以折价。年前查处的恶钱虽多，却也不至于波及整个汴梁。”</p>

张衷道：“会不会是那些铸造私钱的人故意放出来的谣言，想让百姓们都急着兑换银票，他们就能趁机会换掉一大批恶钱？”</p>

“不是谣言。”狄青摇头道，“我今日四处走访了些布庄药铺，都说如今市面上的铜钱确实少了，有的客人甚至拿不出铜钱来，只能使碎银子凑合。”</p>

“那汴梁的铜钱都去哪儿了？”</p>

白蒿给三人奉上茶，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福了一礼：“奴家冒昧，也许知道这些铜钱的下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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