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 上巳射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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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上欢呼雷动，契丹使团里却是急切地催促之声，众人都搭了箭上弦，场上顿时混乱起来。</p>

李宽和狄青都无心出这风头，只看紧了自己的对手耗下去，正当此时，两人余光瞥见有一支箭偏离了方向，往观赛席上射去。</p>

狄青飞快上前扑下那人，转头望着李宽打落那箭。</p>

原在两人严防死守下的契丹武士得了空，正要举弓射兔，却见右侧飞出一人，连出四箭、稳稳射中了场上木雕。</p>

契丹使团中一片哗然，通事官翻译道：“契丹使者抗议徐校尉违反规则，越俎代庖。”</p>

方才受伤那青年校尉忍者怒意笑道：“规则之中也未有此项禁令。”</p>

太常寺卿得了赵元俨的示意，上前向耶律重元请教这射兔之仪胜负又该如何评判，耶律重元坦然笑道：“徐校尉一人夺下五筹，胜了我国一筹，自然是南朝胜了。”</p>

得了这话，太常寺卿心满意足地转身去了，曹偕转头望了耶律重元一眼，听得他笑道：“我说过，我大辽向来只崇拜强者。”</p>

荆王听了太常寺卿的转达，向来肃穆威严的面庞上也露出了几分难得的笑意，下旨请了徐仲达上观赛台，赐下金银彩头及珠宝若干。</p>

众人走下场来，见李宽和狄青仍压着一契丹武士，使者团中的文官随即上前过问。</p>

李宽将方才之事同那文官并内侍说明，请内侍代为询问荆王殿下如何处置，不料那内侍去而复返，只是笑道：“李指使和狄钤辖护卫内臣有功，各赏黄金百两、契丹风物若干，至于这位契丹勇士——方才流失想必是无心之举，也就不必责罚了。”</p>

那契丹人怪笑一声，挣开狄青的双手，得意地往回去了。</p>

荆王再替官家赐下御酒，双方勇士相对饮尽，而后陆续往偏殿更衣去了。</p>

沿路的内侍见着徐仲达皆是欢呼击掌，徐仲达原就生得一副腼腆模样，含笑应谢间也带了几分自谦内敛的意思。</p>

待到众人更衣完毕，便有内侍前来传话，说是荆王代官家在殿廷内设宴，特请伴射得胜的徐校尉前往出席。</p>

徐仲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听了李宽几人一番调笑，便随着内侍去了；狄青几人则随着内侍退出琼林苑来。</p>

出来的路上，狄青忍不住道：“方才行凶那人，头儿怎么看？”</p>

李宽拍拍他的肩膀道：“你还是没明白——我怎么看不要紧，你怎么看也不要紧。对咱们来说，重要的是八大王怎么看；而对那契丹人来说，重要的是他辽国的秦王怎么看。”</p>

狄青沉吟道：“秦王若是在汴梁出了事，到底对我大宋不利，若是察觉到了端倪，何不找个机会提醒提醒秦王殿下？”</p>

李宽摇头叹道：“多做多措，身在天子脚下，还是少管闲事的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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