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过年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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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，佳宛也还很小，还没有正式转到帝都上学，当然也还没有纪宝的存在。</p>

只记得在下午爸爸接了个电话慌了神，骑着电动车就带着佳宛往爷爷奶奶家赶。到现在佳宛都清楚的记得爸爸当时的样子。</p>

接过电话后就很生气，本来还在和佳宛说笑的脸一下子拉的老长，脸上除了有担忧更多的就是气愤。当时妈妈刚怀着弟弟也没在身边，看到爸爸这副模样，说实话，佳宛也很害怕，佳宛也不敢多问什么。</p>

回家的路上爸爸电动车骑得很快，只感受到夏天的热风从脸上吹过，耳边留下它经过的声音。路上佳宛试探性地问了几句家里发生了什么，老爸在前面说着什么，只是风吹过，留给佳宛的信息只剩下隐约的一句：纪龙打了哥哥纪杰。</p>

佳宛也害怕老爸的这个气势，也没敢再多问什么。</p>

等到了家，老爸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。</p>

“纪龙在哪？”刚进院子就直接问着奶奶，那个样子更像是吼着说话。</p>

奶奶只是弱弱的回了句:“在屋里睡着了！”</p>

“那纪杰呢？”吼过第一句后声音减缓了些。</p>

“打过之后你爸就带他去医院了。”奶奶见老爸这个气势也没敢说什么。只是两只手在身前握着。</p>

佳宛就那样跟在爸爸的后面，爸爸先是进了厨房看了下锅铲，佳宛隐约看到锅铲的一角有淡淡的红色。</p>

紧接着佳宛就一路小跑跟着爸爸进了里屋。当时纪龙正在睡着。那个时候佳宛记得纪龙还没上一年级。</p>

“这孩子还尿床了！”老爸看到床单上湿的一块地方，奶奶这时候也跟在后面进了屋。</p>

老爸这一句话一出口，还在睡觉的纪龙吓的颤了一下。</p>

接着的一幕，佳宛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了！</p>

当时老爸二话不说直接就拉着纪龙出了屋，不对那不是拉拽，可以说是提着这个孩子出来的。</p>

弄到了外面，接着老爸就顺手脱了鞋，扒了纪龙的裤子，拉着纪龙的胳膊，直接就给他吃起了鞋底炒肉丝。</p>

哭声震耳欲聋，惹的旁边树上的鸟儿都飞走了！哭声中夹杂着父亲的愤怒，“你还敢不敢？”“下次还敢不敢用锅铲砸你哥？”“你知不知道你哥的头都要缝几针？”“你下次还敢不敢？”</p>

一句句的质问，一次次的抽打，一声声的喊叫......</p>

最后爸爸累了，纪龙的嗓子也哭哑了。</p>

“下次还敢不敢打你哥？”话抛出来，只见男孩低头抽搐着，胆怯地摇了摇头。</p>

佳宛和奶奶当时站在一旁只是看着，都没敢说话，最后还是爸爸说给他把湿了的裤子换掉奶奶才把纪龙拉走。</p>

没多大会爷爷就骑着自行车载着纪杰回来了。纪杰头顶旁盖着纱布，整个头上套了个白色的网兜，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坐在自行车后面随着颠簸晃着身体。</p>

最后她才知道：这俩兄弟闹别扭，纪龙直接拿锅铲往纪杰头上砸，看到他头上流血把我爷爷奶奶吓坏了，爷爷带着纪杰去医院，奶奶在家联系了能靠得住的爸爸，本来爸爸就生气想打纪龙一顿，谁知道他又碰巧尿床！最后才有了这挨打的一幕。</p>

那天晚上留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爸爸还很不高兴。毕竟孩子出了事，老爸也没法和叔叔那边交代。</p>

好像也是从那天开始，每次她爸回家吃饭，纪杰和纪龙就有种怯场害怕的感觉。总是低着头赶紧吃完。</p>

再后来妈妈生下来纪宝，把纪宝留在奶奶家。回来吃饭的时候说过几次：感觉这两兄弟像大姑娘一样总是躲着人，躲着的原因恐怕也就只有佳宛这几个当事人知道了。</p>

“婉儿——”“吃菜啊！”奶奶说着帮佳宛夹了一块炒鸡蛋。</p>

“嗯——吃着呢，吃着呢——”</p>

“吃肉，吃啊！佳宛。”爷爷也跟着夹了一块肉在佳宛碗里。</p>

“嗯——我知道。”每次在家里吃饭，佳宛总是备受关注。本来就疼爱孙女，再加上孙女一直在帝都学习很少回来，家里就更加疼爱了。</p>

“爸妈，你们吃！她又不是不会夹！”“饿不到她！”这个爸不说话还好，一说话他的气势和语气就让人感觉压抑，也就没人再说话了。</p>

很多东西到他这里就成了严厉。不过佳宛知道，他在家里扮的是黑脸。</p>

佳宛虽然和这个爸爸接触少，但她了解这个爸爸，轻易不说话，不出场，但很多重要的事，他都顶在前面做。</p>

晚饭后，一家人坐在院子里，听着周围的烟花炮竹声，聊着天，看着远处黑空中不时炸开的花朵。只有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着手摇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