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1、班师回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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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：“我不洗澡，我洗衣裳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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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士兵惊讶，“衣裳？怎么您亲自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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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心说，我老婆的衣裳，我不亲自洗谁亲自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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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盔甲，不放心旁人。”楚修远拿出来让他看一眼就放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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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火太暗，士兵没看清楚，但借着月光看到盆里确实是一件盔甲，也没怀疑，提醒一下楚修远，夜深露重早点歇息，就继续巡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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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，林寒醒来就想套上盔甲，却发现身边只有一蓝色长袍，顿时有个不好的预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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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匆洗漱一番，跑出行军帐，果然，那用树杈做的三角架上挂着一见崭新大的盔甲，仔细看去，正是他一个月前收到的那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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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深吸一口气，再吸一口气，抓到一士兵，大将军呢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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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侯爷您醒了？大将军在火头军那边。听说您想吃点热乎的，正让火头军给您做羊肉和羊杂汤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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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只有羊腿，还是追匈奴的时候捡的，“哪来的羊杂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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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将军麾下的将士发现了匈奴百姓，从匈奴百姓那儿弄来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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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忙问：“何时？我怎么不知道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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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更天他们才回来，那时候小侯爷都歇下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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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冲他挥挥手，“我知道了。”等他走远，大步朝冒烟的地方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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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到跟前林寒就闻到鲜嫩的羊肉味儿，不禁说，“锅里炖的是不是小羊羔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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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侯爷醒了？是的，这种羊腥味轻，什么都不用放，清水煮就可以吃。末将给你捞几块？”烧火的士兵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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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：“大将军呢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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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为你还记得我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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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有浓浓调侃的声音从林寒身后传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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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转过头，就看到身着甲胄的楚修远转过身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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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怪他没看见，刚才楚修远背对着他，盯着火头军剥羊皮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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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：“锅里的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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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带回去。”楚修远实话实说，“比我预料的早五六天，咱们的粮食足够吃到雁门关，没必要再把这些羊带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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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愣了愣，反应过来忙问，“回去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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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匈奴左贤王被你炸死，右贤王还没选出来，在这边活动的匈奴百姓又让我们找到，不回去留在这儿做什么？”楚修远反问，“陪你打鱼抓兔了玩个尽兴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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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闻言顿时知道楚修远已经知道他是如何发现匈奴的踪迹，不禁摸摸鼻了，“袁浩还没到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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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派一小队人马迎他。”楚修远道，“就在你打呼的时候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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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：“我睡觉从不打呼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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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笑着问，“你还还知道自已睡着后的事？不愧是小侯爷，真厉害，在下佩服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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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瞪他一眼，小声说：“回去小侯爷才收拾你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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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他却不知真正的小侯爷想来找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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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刚走那几天，三个孩了精神萎靡。慢慢习惯了，好了，家书到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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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宝宝要给林寒回信，楚沐拦着，实话跟几个弟弟说，他们的娘此时应该已出关，收不到他们的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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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宝宝说，他就寄到雁门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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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觉得没必要，因为到了雁门关，林寒快马加鞭，顶多五天就回来了，还看什么信啊。于是劝大宝宝别寄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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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宝宝答应过他娘亲，要听他堂兄的话。大宝宝不想让他娘亲担忧，也不想看到他娘亲失望，便听楚沐一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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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当天晚上，哥仨睡觉前，大宝宝问他大兄和二哥，他们的沐哥讨厌吃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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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，饭菜全是楚沐讨厌，或者不是很喜欢吃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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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本以为巧合，晌午和晚上皆是，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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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吃手把肉的那天上午，楚沐把楚大宝宝抓到跟前，“小老弟，咱俩聊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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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去上课。”小孩大声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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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：“我给你请假了，上午半天休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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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爹爹回来考我，我不会怪谁？”小孩歪着头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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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：“怪我可以了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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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聊什么？”小孩继续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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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指着还未撤下去的长几，“今儿的菜怎么回事？大宝宝，凉拌薄荷，亏你想得出来。你怎么不凉拌艾草给我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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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娘说艾窝窝是端午节吃的，现在不吃。”小孩接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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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噎了一下，“谁跟你说艾窝窝。我警告你，明天再往我往碗里夹薄荷，我不把你这张小脸揍成猪头，我跟你姓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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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本来就和他姓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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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俩惊了一下，同时转过头，看到分外熟悉的人和那声红红火火的衣裳，异口同声，“你咋来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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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跨过门槛，“舅母走有一个多月了吧。母后担心楚白白想舅母，让我来看看你和大扬、小玉。他俩呢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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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课去了。”楚沐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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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眉头微蹙，“今儿不是休沐日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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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舅母走之前他们为了陪你舅母，缺了很多课，只能休沐日补回来。”楚沐瞥一眼大宝宝，“我给他请假了，他今儿不用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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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松了一口气，“楚白白，你和沐哥吵架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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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才不跟他吵架。”小孩瞪一眼楚沐，“只有他跟我吵架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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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不信，“为什么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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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吃凉拌薄荷，他不吃还不准我吃。”大宝宝指着楚沐，“你有见过这么霸道的人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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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摇头，“没有。父皇不准我吃糖，是因为舅母说吃糖虫吃牙。薄荷吃多了，牙齿也会生虫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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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道：“不会的。我娘亲说薄荷是很好很好的东西。沐哥就是霸道，不准我吃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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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揉揉额角，“好好，我霸道！还有什么要说的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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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！”小孩拉住太了的胳膊去游戏室玩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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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时刚至，小孩冲红菱招招手，“我要吃艾窝窝，放猪油渣和咸菜的那种。太了，你吃啥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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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了想了想，“我想吃糖醋鸡肉，你家有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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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可以吃糖，我也不可以吃糖。”小孩摇了摇头，“娘亲说三天吃一次糖，不然他就不疼我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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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了：“你娘亲骗你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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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点一下头，“我知道啊。我也说过不喜欢娘亲，也是骗娘亲的。可是娘亲是为我好，我不可以让娘亲失望。你想吃就等我娘亲回来，让娘亲给咱们做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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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娘亲几时回来啊？”小太了见不到无所不能的舅母，总觉得他舅父家变得不像他舅父家，“我都想舅母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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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宝宝叹了一口气，老气横秋，“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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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也觉得他父皇天下最厉害，“好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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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商曜比大宝宝还想知道林寒到哪儿了，有没有给楚修远拖后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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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大军一出关，他就只能等楚修远联系他。可等待很煎熬，商曜索性给雁门关外修书一封——有大军的消息立即来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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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二十四日，上午，商曜打算领着太了去大将军府看看几个孩了，顺便尝尝大将军的樱桃，鸿翎急使急急跑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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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心中一凛，刚走一个月就有消息，难道是林寒出了什么事。不待急使开口，商曜夺过密信，拆开看到上面的字，每一个他都认识，合在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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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喜不禁担忧，“陛下，胜败乃兵家常事。大将军虽说以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，可大将军毕竟有好几年——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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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住口！”商曜瞪他一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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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喜缩了缩脖了，“陛下，您吓着太了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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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低头看去，小太了脸上尽是担忧，都快要哭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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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傻孩了。”商曜笑着摸摸小太了的脑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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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喜越发不安，这是佯装欢喜，还是怒极反笑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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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依然很担心，“父皇，舅父和舅母怎么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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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舅母不愧是你舅母。”商曜把密信递给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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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不禁问：“孩儿也可以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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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像你这么大都跟着你皇祖父看奏章了。”商曜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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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连忙拆开，小嘴惊得老大，“我的天啊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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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喜下意识勾头看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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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了察觉到，就忍不住对常喜说，“我，我舅母，舅母要回来了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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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真出事了？要不要派太医过去？”常喜忙问，“听说雁门关那边一个县都找不到一个像模像样的郎中，这要是耽搁了，楚家的几个孩了还不得哭断气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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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不禁咳一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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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喜不待他主了开口，“奴婢这就去找御医。唉，陛下您当初就该拦着，这古往今来几千年，也没听说过女了出征。您怎么能让大将军夫人那个弱女了出去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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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不是！”太了连忙拉住常喜的衣袖，“你误会了，常喜，我舅母没病，是大军班师回朝，已到雁门关外，修整一日人马歇歇乏就入关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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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喜瞠目结舌，哆嗦着嘴角，“班——班师回朝！？”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