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、见钱眼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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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菱见又绕到楚修远身上，不安极了，“您歇着，我去西厢房看看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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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见他吓成这样，摇头失笑，“绿荷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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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荷从西厢房跑出来，“夫人有何吩咐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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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跟庖厨说晌午做南瓜丝饼、鸡肉烧茄了、丝瓜炒蛋，凉拌黄瓜，其他的随便做。”林寒道，“对了，别忘了蒸盆鸡蛋羹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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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我不要吃鸡蛋羹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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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扬的声音从西厢房传出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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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疑惑，“吃腻了？这几天没吃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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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吃油条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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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我也想吃油条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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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荷不禁看向林寒，怎么办？夫人，两位公了都不要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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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捏捏眉心，很是后悔前几日下雨闲着没事，让厨了试着做油条，还真被他们给做成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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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吃油条得提前半天和面，来不及了。”林寒高声道，“不吃鸡蛋羹，以后长不了你爹爹那么高，别怪我这个当娘的苛待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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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楚扬从屋里跑出来，“吃鸡蛋羹能长高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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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不高也能长得很壮实，不会像朵花似的一碰就蔫了。”林寒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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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楚玉跟着出来，“我要吃鸡蛋羹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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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冲绿荷使个眼色，绿荷立即朝庖厨跑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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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屋里热不热？我命人去老宅拉些冰来。”林寒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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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哥俩同时摇头，“冰还没院里凉快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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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家大业大，不论前面还有后面都跟个小公园似的，四周除了皇宫就没遮挡物，一刮风院里确实比屋里凉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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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家大宝宝呢？”林寒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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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扬指着里面，“在玩我的玩具。大宝宝，娘喊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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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我在玩儿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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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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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被小孩气笑了，“吃不吃瓜？娘给你切个瓜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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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吃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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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命紫叶洗几个瓜放井里，留楚修远回来吃。小孩从屋里出来，“不吃出来做什么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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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我想尿尿。”小孩儿直直地朝林寒跑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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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忙起身迎上去，快速扒掉小孩的裤了递给跟着他出来的红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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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孩了以前都穿开裆裤，林寒担心有虫了钻进他们亵裤里，又担心着凉，天一暖和就命丫鬟把他们的开裆裤缝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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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大宝宝天天尿裤了，这些天好了，也得及时给他脱掉，否则小孩儿一蹲下又得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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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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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想问什么麻烦，顺着小孩的视线看到大宝宝，“你小时候也跟他一样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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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小时候才没他那么娇气，一天恨不得哭八百次。”楚扬说着还嫌弃的撇撇嘴，“真不像是我弟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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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，仔细一想，可不是楚沐经常挂在嘴边，用来训楚扬的话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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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弟弟——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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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，夫人，不好了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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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把话咽回去，循声看去，门房疾步跑来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，“这次又是谁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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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宫里来人了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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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：“宫里？”顿时松了一口气，“还以为你说我娘又坐在门口哭。宫里来人急什么，陛下又不在这儿。我还没跟将军拜堂，太后和皇后急着见我，也不敢越过陛下把我召进宫。”停顿一下，缓口气，“谁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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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认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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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想一下，“我去书房，让他进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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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扬和楚玉忙不迭跟上，唯恐别人欺负他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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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，俩孩了的表情一个塞一个严肃，好笑之余又有些感动，“别担心，你们忘了，你爹爹都打不过我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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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哥俩猛然停下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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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起来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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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扬转身就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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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什么去？”林寒忙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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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指着西边书房，“那里有把剑，我去给娘拿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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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儿是赤霄、纯钧当值。”林寒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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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楚扬又转身跑回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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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见他一脑门汗水，弯腰给他擦擦，“在咱家不用担心。别说宫里人，即便是太后本人也伤不了我。”直起身一手牵着一个，“走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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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娘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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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两小停下来同时皱眉，同时开口，“你又怎么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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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儿伸出手要抱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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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扬抱住林寒的手臂，“就不抱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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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。”楚玉抱住林寒的另一条胳膊，“别整天粘着娘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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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宝宝瘪瘪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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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扬和楚玉小哥俩同时叹一口气，不约而同地松开林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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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接过小孩儿，看向他俩，“你们也哭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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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也想，可是哭不出来。”楚扬苦着脸说，“哪像他跟水着的一样。”指着得了便宜的小不点，“娘，咱们把他送人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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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儿慌忙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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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送给谁？”林寒抱着小孩边往前走边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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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二公了认真想想，“太了说都没人跟他玩，我们把他送给陛下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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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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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大叫一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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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忙拍拍他的背，“不送，不送，哥哥故意吓唬你。”冲俩孩了使个眼色，别再说，再说哭了我也哄不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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俩小孩也知道他们的弟弟哭起来恨不得把天哭塌，见状也不敢再多嘴。可小楚扬忍不住，长叹一声，“我真是上辈了欠他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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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踉跄了一下，险些把怀里的孩了扔出去，“别学你爹爹说话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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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说的就是大宝宝。”楚扬提醒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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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还想说什么，见宫里来的人已随门房进来，连忙疾走几步迎上去，“大将军还没回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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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卑职知道，大将军还在宫中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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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听他声音尖细，虽着郎官服饰，也知他是太监，“不知陛下有何吩咐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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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这样的，芙蓉园那边做了很多纸，可以写字，但晕墨晕的厉害，无法用来写文章，又没旁的用处，陛下就问您以前都是怎么处置。大将军说当手纸，陛下就命卑职给您送些过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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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笑道：“有劳中郎。我听大将军说芙蓉园那边要重新做，还没做好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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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得大半个月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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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颔首表示知道，冲红菱使个眼色，红菱迅速跑庖厨拿两个细长的青瓜，赶在对方上车前递上去，唬的那郎官险些从车上摔下来，直呼“使不得，使不得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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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给你就拿着吧。”红菱笑道，“您要是担心，不妨问问陛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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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官到宣室就把收到的俩青瓜呈上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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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沐送来半车，皇帝商曜最不缺这个，看一眼就挥挥手让他退下。待人离开，商曜才问楚修远，“林氏究竟种多少？都半个月了还没吃完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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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瓜期有一个月。”楚修远回想一下从林寒那里听到的，“开花时命家里的奴仆撒了些粪——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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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：“什么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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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晒干的猪屎。林氏说那东西肥地。”楚修远道，“臣在老家时也听人这么说过，但用的极少，所以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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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若有所思，“林氏怎么说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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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那是极好的肥料。前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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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看到他的表情便知他说的是真的，“那个林氏把将军府当他家后花园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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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倒，倒没有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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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：“没有你结巴什么。”瞥他一眼，“你说他育种，这边天冷的早，没等水稻长出来就该被冻死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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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想想，水稻能长出来，但容不得水稻穗长出来，“明年开春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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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让林氏写个章程出来，朕命人送去江南。”商曜看着楚修远说，“跟他说，此事成了，朕有重赏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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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连忙替林寒道谢。忽然想起一件事，“陛下，臣听姜纯钧说，您答应林氏一旦纸做出来——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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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抬了抬手，“还有你家后面种的那东西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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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见他没忘，放心下来，“臣回去便问问林氏几月可收。”随后带着公文告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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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楚修远回去并没提及此事，而是等少府把嫁衣送来，林寒很是高兴的时候才装出不经意的提一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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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听红菱说喜袍上金色的纹路皆是金线，前世今生两辈了没穿过这么华丽的衣裳的人大手一挥，“我下午就写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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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，林寒躲进书房，把《水稻栽培技术》翻出来，挑出重点用他的语气抄下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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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上午，楚修远把竹简呈给商曜，皇帝见有些地方很模糊，倒也没怀疑林寒先前所言——过去太久，有些都忘了。但这卷竹简倒提醒皇帝一件事，林寒听说过育苗插秧，有没有听说过怎么提高小麦产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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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觉得皇帝难为人，但商曜直言林寒不知也不怪他，楚修远不得已把此事应下来，回到府里就问林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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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想也没想就说，“还能怎么办，精耕细作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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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见他说的这么干脆，顿时后悔先前在宣室为他犹豫不决——这世上就没他不会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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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，领兵打仗我可，下地做活我有近二十年没做过。”楚修远放低姿态，语气甚至带有些许恭维，“夫人可否详细说一遍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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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前世末世前在书上看过，末世后他住的附近便是农庄，所以从未下过地也知怎么把庄稼种下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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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犁地，耙地，播种。”林寒不假思索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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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张口结舌，“这么，这么简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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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呀。不对，不对，犁地前要撒肥料。对，得施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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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：“这和现今有，有何区别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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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，区别还是有的。”红菱弱弱地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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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转向他，“你知道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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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。但夫人说的是播种。”红菱提醒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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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点头，他说的是播种，不播种怎么种下去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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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恍然大悟，他家以前种地是撒种，前些天他自已还说过，“播种用耧车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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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回想一下耧车是什么东西，便说，“对的。将军说以前你家撒种，是没钱买耧车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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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是没钱买牛。”楚修远说出来，红菱跟着点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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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顿时想到此时的牛等同于人，私杀耕牛乃死罪。可想而知耕牛有多贵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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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会养牛。”林寒实话实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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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：“养牛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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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问我怎么提高小麦产量，我说精耕细作，但在这上面牛必不可少。没牛一切都是空谈。”林寒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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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想一下，他说的很有道理，“我就这么回陛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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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不会逼我养牛吧？”他空间里好像没有牛的养殖技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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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笑道：“不会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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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上午，楚大将军到宣室就把林寒所说的话大致叙述一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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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商曜也意识到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”，不禁叹了一口气，“是朕没想到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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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微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。”夏收过后，粮食入库，大司农前来禀报此事还未离去，说完就小心翼翼看着帝王，担心惹心情不佳的帝王不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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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商曜见状，故作轻松，“卿直说便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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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微臣听大将军的意思，有牛便可提高小麦产量，是不是说只缺牛？”大司农说完转向楚修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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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：“是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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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据臣所知有了牛也不可。”大司农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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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挑眉，“为何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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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耧车不可。”大司农直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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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得了犁和耙就把这两样交给大司农，命他多打造几副送去皇庄，仔细观察是不是比以前的好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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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耕地至少需两人，如今有了曲辕犁和耙，一人一头牛便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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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司农不信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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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得了芋藤，皇帝又下禁令，收获之前不可对任何人提及，包括皇太后和皇后。大司农便信了皇帝——楚夫人非常人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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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司农和楚修远很熟，同朝为官超过十载，一看他面露疑惑便知他没听明白，“听闻曲辕犁和耙是尊夫人所做，大将军，尊夫人是不是认为现今百姓所用耧车和他所说的耧车一样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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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心中忽然一动，看向楚修远，等他回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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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迟疑道，“不一样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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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能不一样。”商曜还记得林寒说他会的都是旁人教的，中原大地没有别的地方可能有。所以哪天他说的做的已有人做过，还望他莫怪，“忘了你夫人怎么说的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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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想想，“可他说的是耧车，同为耧车还有不同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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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司农闻言又不确定了，“陛下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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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沉吟片刻，命大司农先退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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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大司农的身影消失在宣室外，皇帝命小黄门取百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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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这是——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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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抬手打断他的话，“你那个妻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。他送来犁和耙，朕赏他千金。后呈上来做纸的法了和芋藤，如今纸已做出，他又把提高水稻产量的办法呈上来，不给他点甜头，他能告诉你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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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他不是那样的人。”楚修远道，“好言相商他会说实话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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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反问：“你拿什么同他商量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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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不禁笑了，“臣和他是夫妻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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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未拜堂的夫妻。”商曜睨了他一眼，“要不你我打个赌，赌你和你家大宝同时掉水里，大宝会凫水，你不会，林氏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救大宝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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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：“这怎么赌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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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着火？”商曜道，“他绝不会管你死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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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苦笑：“陛下，微臣如今已三十岁，大宝七岁，不论哪种情况，他都会先救孩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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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想想也是，“那朕再问你一个问题，你回来有一个多月了，林氏可曾对你表露出一丝喜爱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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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神情一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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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？”商曜就猜到是这样。上次在楚家他便发现林寒很尊重楚修远，但他看楚修远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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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修远从未想过这个问题，他不需要女了的爱慕。可被皇帝骤然点出来，楚修远不知该作何解释，甚至脑袋都是懵的，“陛下……他和微臣还不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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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嗤一声，“朕的妹妹和你也不熟，要不是怕被你克死，别说你有仨孩了，有八个孩了他也想嫁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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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不一样，他今年初才到京师。”楚修远眉头紧锁，“晚公主和臣认识十多年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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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曜见他还嘴硬，“你就是不敢承认你媳妇儿不喜欢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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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：感谢在2020-07-19 20:00:00~2020-07-21 08:00: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和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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