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伤的老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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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。”楚天生道，“我们只是路过，看到他被机动车撞倒，就把他送来了。”</p>

“不认识？”</p>

“不认识。”</p>

“好样的。”收银员不知道是赞美还是讥讽。</p>

“我身上钱不够，我出去取点，你们在这等一下。”楚天生对钟晴道。</p>

门口不远就有取款机，楚天生一会就回来了，交上钱拿了单就去找医生，然后X光，CT，各种检查下来，时间已过去一个小时了。</p>

“要不，你先带小孩回去吧，他们明天还要上学。”楚天生对钟晴道。</p>

钟晴不放心，她说：“看来也差不多了，等下一起回去吧。”</p>

“左小腿骨折，问题不是很大，需要住几天院。”医师总算出来了。</p>

“哦，那还有什么事吗？”</p>

“你签个名就可以走了，这里我们会安排人照看。”</p>

“那我进去看看他。”</p>

老人躺在病床上，看到他进来，笑了笑道：“真是太麻烦你了，你真是个好人。”</p>

这话不错，好人总是麻烦会多一点，做好人的前提就是不怕麻烦。</p>

“你可能还没吃东西吧？我刚刚帮你买了点东西吃，你先应付着吧，小孩明天要上学，我就先回去了，明天再过来看你吧。”</p>

“我没多大事，如果你忙你就不用过来看我了，但你还得帮我个忙。”</p>

这可过份了，钟晴想。</p>

老人拿出一串钥匙，对楚天生道“这是我家的钥匙，麻烦你帮我喂一下我家的小狗，狗粮在电视柜下的抽屉里，谢谢。”</p>

“这不合适吧？”楚天生道。</p>

“麻烦你了。”老人道。</p>

“可是，万一少了什么东西，到时候……”钟晴心想，现在都撇不清了，到时候再来一单，那可交待不清楚。</p>

老人摇了摇手，道：“我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，再说吧，你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贪小便宜的人呢？无妨。”</p>

老人又重复了一遍住址，楚天生接过钥匙告辞而去。</p>

房间不是很大，但却干净整洁，红木沙发配着暗红色的雕花屏风，呈现出满满的中国风。</p>

茶几上放着几本书，电视柜上有两个相框，一个是一张褪色的黑白照片，是一张合影，八个穿着军装的解放军战士站成一排，另一个相框是一张黑白单人照，一个年轻战士将手举在眉侧，正在行军礼，他的身后是北京天安门。</p>

楚天生刚走到大厅，一条白色的比熊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，可能是看到生人吧，远远的站着，望着楚天生和楚南寻。</p>

钟晴和南玉没有进来，她们在门口等。</p>

南寻蹲下来，对它吹了声口哨，那小狗竟然真的跑了过来，南寻摸了摸它的头，把它抱了起来。</p>

楚天生道：“别动它，小心咬你。”又从抽屉下找出狗粮，找到狗碗，倒了点进去，又倒了盆水，然后锁门离去。</p>

回到家已经很晚了。</p>

“你说，这老人家是干什么的啊？怎么一个人住？”</p>

“看样子以前应该是部队的吧，家里有几张部队照片。”</p>

“哦，这样我就放心点了。”</p>

“你担心什么？”楚天生问。</p>

“我担心他倒打一耙，到时候我们好心做坏事，他既然是部队出来的，我就放心了。”</p>

“这世上还是好人多，比如你。”楚天生笑道。</p>

“时代不同了，好人总是被人当傻瓜。”钟晴道，“不过，我当年就是喜欢你傻傻的样子，可谁知道你傻了十几年还没醒。”</p>

“我傻只是为了衬托出你的聪明，就象我丑一样，就是为了衬托你的美丽。”</p>

钟晴笑了，将头靠在他胸口。</p>

他当然不傻，更不丑，他对她的包容与溺爱，更让她感动与迷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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