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三十八章：祖孙情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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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，人已不见踪影。</p>

当昭容将已经熟睡的李瑾瑜从锦华楼喊来松鹤堂时，云老夫人已经安然躺在了自己的榻上，仿若睡着了一般。</p>

而云君，则跪在榻前，一动不动，像是一尊石像。</p>

“云君？”李瑾瑜满心满眼都是心痛，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君，想要伸手相扶，却明白做再多亦是无济于事。</p>

“小姐？”昭容在一旁轻声问道，伸手在云君面前晃了晃，“小姐，我是昭容，我带着裕亲王来了，您……还认得昭容吗？”</p>

云君一双若桃的明眸，此刻尽失风采。</p>

她轻轻点了点头，算是应答。</p>

昭容松了口气，可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和躺在榻上毫无反应的云老夫人的身体，心疼道：“小姐，起来吧，云老夫人仙逝，你不能再跪坏了身子。”</p>

可云君再无反应。</p>

昭容没办法，只好回身朝裕亲王求救。</p>

李瑾瑜却只冲她摇了摇头。</p>

昭容心下了然，不再劝，跟着在一旁跪了下。</p>

转瞬，松鹤堂所有丫鬟都跟着跪了下去……</p>

天色微亮。</p>

翌日晨晓，跪了大半夜的丫鬟，有好几个都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睡了去。</p>

唯独昭容，一脸疲惫候在云君身旁。</p>

“你去歇歇吧，”云君忽然开了口，“跟着我跪了一夜，定然累了。”</p>

“不……不累，”昭容咬着牙道，“小姐该歇歇，后事料理更为辛苦，小姐和云老夫人祖孙情深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，但下葬事宜繁重，小姐还要多保重身子，才能将一切安排妥当。”</p>

“昭容说得没错。”李瑾瑜的声音忽然响在身后。</p>

云君惊讶回头，才看到李瑾瑜不知何时，竟也跟着跪下了。</p>

“裕亲王……你这是作何？”</p>

李瑾瑜亦是满面疲惫之色，他一动不动看着云君道：“自然是陪你尽孝道。”</p>

“裕亲王，使不得。”云君开口，才发现唇角竟裂了，带着丝丝隐痛。</p>

“云老夫人对你有恩，我是你的师兄，陪你跪上一宿，有什么使不得？”</p>

李瑾瑜似乎是下定了主意，不肯妥协。</p>

见状，云君无奈，只好起身，遂道：“我起来了，你也该起来吧。”</p>

裕亲王这才肯罢休，跟着站了起来，上前一步，蹙眉端详了云君一阵子道：“这一夜甚是难熬，等下我会派人将熬好的姜汤送来，无论如何，你要喝下，否则云老夫人的后事又有谁能去做？”</p>

虽然明白他说这些不过是顾及她的身子，可云君找不到拒绝的理由，只好点点头，算是应下。</p>

“还有，昨夜事发突然，我还未来得及问，云老夫人怎会暴薨？”</p>

李瑾瑜的话忽然提醒了云君。</p>

前一晚她只顾着救治，却忘了查询原因，当下一思，亦明白事有蹊跷。</p>

她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丫鬟，仔细数了数，竟发现少了一人。</p>

“难道有人下毒？”</p>

这样的念头一出现，令她不寒而栗。</p>

“昭容，”她清了清嗓子道，“一个一个盘问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昭容当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，三两下就将昏迷的下人一个个扯了起来。</p>

“大小姐，给昭容一炷香的时间，大小姐先休息片刻，昭容定能问出个大概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说着，昭容就带着下人去了另一间房子。</p>

云君留在云老夫人睡房内，看着榻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庞，悲从中来，强忍了泪意。</p>

可她还未全然缓过神，却听到李瑾瑜在她身后温柔道：“想哭就哭吧，我明白这滋味。”</p>

一句话，似打开了闸口。</p>

云君再不能忍，靠着他的肩头不住哭了起来。</p>

好一阵子，才止住了泪。</p>

她正要用衣角擦面颊，李瑾瑜却将一方帕子递至她眼前，道：“擦一擦吧，别吹了风伤脸。”</p>

云君犹豫片刻，还是接了过去。</p>

刚忍了悲痛，昭容果真风风火火走了进来。</p>

“小姐，走了一个丫鬟，必然是她下了毒。”</p>

“你确信？”云君起身问道。</p>

“我仔细盘问过了，好几个丫鬟作证前一晚那丫鬟看起来颇有心事，在庖屋笨手笨脚犯了错，原本她不该在庖屋做事的，如今回想，怕就是为了下毒。”</p>

“是晚膳的事吗？”</p>

“没错。”</p>

闻言，云君悔道：“倘若我昨晚不走，留下来同祖母一同用晚膳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……”</p>

一旁的李瑾瑜很想告诉她躲过这次未必躲得了下次，可看她悲痛模样，不忍多说，只道：“云君，既然是有心之人作恶，当下应当找出罪魁祸首，一个小丫鬟，同云老夫人无冤无仇，为了此事敢于出逃，定然是有人暗中授意，很可能给了她钱财上的好处她才敢铤而走险的……”</p>

李瑾瑜正分析着，忽听由远及近一阵呼喊。</p>

“救命啊！死人啦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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