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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大明中期后贪风日盛，这东西早已成了传说。</p>
当然，法还在，也没有改，只是不执行而已。</p>
二门通常是紧紧的关闭的，当然现在早有人将门打开。</p>
进了二门迎面一个小亭子，内有一块石碑——‘戒石’，正面3个大字‘公生明’。</p>
过去后回头看，上有16个大字：</p>
尔俸尔禄，民脂民膏。</p>
下民易虐，上天难欺。</p>
这个戒石古已有之，到了宋朝内容就已经固定，并且沿用到清末。</p>
唯一的变化就是位置，大概县太爷收银子收的有些多，看见这16个大字总觉得有些添堵，戒石位置就逐渐从大堂挪到了大门、二门之间的甬道上。</p>
大堂各有名称，宛平的大堂叫节爱堂，大明所有的大堂还有个别号——讼堂，打官司的地方。</p>
堂前木架上有一大鼓，‘升堂鼓’、‘退堂鼓’说的就是它。</p>
进了大堂，正面有像讲台一般一个台子，上有官帽椅，有长方形公案，案上有签筒、醒目、笔墨等办公用具，两侧有写着‘回避’等字样的牌面。</p>
台子背后是堂帐，后面有门通向见日堂——二堂，再后面就是知县住宅了。</p>
全大明的县衙基本都是这样的规制。</p>
李正泉无意再去后面，径自来到台上坐下：“来人，召集宛平衙役，击鼓升堂。”</p>
升堂，通常就是县太爷准备干活接讼状了——县太爷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干活的。</p>
根据各县繁简与县太爷勤奋的程度，大明的县官通常是3-10日接一次讼状，遇上农忙还会停止两三个月，冯县令就是以这个借口不受理农户上告。</p>
不用他召集，宛平县的衙役早已经聚集在门外，听得通判的命令，就欲进来各执仪仗开工。</p>
“你等在一旁等候。”随着声音，大堂内出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俊秀年轻人，头戴方巾身穿道袍，拦住了宛平县的衙役。</p>
“这谁啊？”众衙役交头接耳互相打听。</p>
“李通判的幕友孙成敏。”有知情人悄悄地道。</p>
李正泉是山东人，高中状元后除了让家人前来，又将几个平素交好之同窗、好友召来。</p>
如果有士子在场，一定认得此人就是当日向李通判泼墨之人。</p>
幕友，后世师爷的雏形。</p>
京师说大也大，说小也小，最起码，如果有心的话，这种事是很容易打听到的。</p>
这就得罪不起了。</p>
众人只得讪讪的站在大堂外等候，心里却感觉有些不对。</p>
自有衙役将放告牌抬出去，牌子的作用就是告知百姓今日县太爷接受诉状了。</p>
没多久，众乡民就在衙役指挥下依次进入等候在大堂外。</p>
进来一人后，李正泉径直问道：“你要告什么？”</p>
“县尊，小的李进，状告里长张四贪墨小的的税银。”进来的农户跪在地上回到。</p>
衙役忙将诉状接过呈给李正泉。</p>
李正泉接过来大略一看，收税不给票。</p>
“张四呢？”</p>
“回县尊，张四就在门外。”</p>
“传张四。”</p>
须臾间，侯在堂外的李四就被带进来。</p>
“张四，李进告你侵吞他的税赋，你也什么可说的？”</p>
“回县尊，小的冤枉。”</p>
有人指点过，张四早知道会如此，不慌不忙的道：“县里来人就没给税票，只是口头说了税额，小的也是依着公差定的数额收取。”</p>
“哪个公差，你可还认得？”</p>
“小的认得，就是堂外的王班头。”</p>
“传他进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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