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愧疚了，然后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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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莫醒了过来，他再少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，“是我逼着他动手的，直到那一刻，他的手都是颤抖的。”</p>

声音传来的霎那间，霍青回头看去，“老头你醒了！”</p>
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泪水也从眼角不止的滑落！</p>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霍青双手抱头，不停地道歉。</p>

“没事的，老头子我不是还活着吗？”老莫走到霍青面前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拥抱。</p>

接着，老人对着石珏逸说道：“这件事还是由老头子我替他说吧。”</p>

……</p>

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，大碗拉面店。</p>

霍青将手上的刀放到一边，“我还是做不到。”</p>

“那如果我是陌生人呢？你会毫不犹豫吗？”老莫问道。</p>

“怎么可能！”霍青的情绪有些激动，“谁会毫无犹豫地就去杀人啊！”</p>

说完，霍青再次萎靡下来，“为什么组织会下这样的命令啊，杀死自己的身边人。”</p>

腾龙会的领头人死于非命，组织里的高层也进行了大洗牌，所有上层都在扩充自己的力量，而最有效的人员便来自组织的底层。</p>

组织订过一道规矩，凡是晋升的人都要杀掉一位自己的身边人以示决心！</p>

可霍青是孤儿，身边的朋友也都是组织内部的人，供他挑选的目标极为有限。</p>

于是……</p>

“我想变强，我不想再待在最底层每天被人呼来喝去。”</p>

当霍青亮出刀子的时候，他是这样说的。但下一秒，他就看到了老人慈祥的面容，那双眼睛里满是释然，老人没有一丝害怕，他似乎早就接受了死亡。</p>

看到这样的眼睛，霍青放弃了。</p>

但老人并不这样想。</p>

“谁都会死，所有人都一样。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。”老人伸出手握住霍青颤抖的小臂，“我是真的把你当作孙子来看待，为了家人死，老头子不觉得可惜，反而为你将来的前途感到开心。”</p>

“孩子，你不是个坏人，我相信你会秉承这样的心走到最高峰，你会改变这个组织，甚至是整个国家。”</p>

“为了你的光明前路而死，老头子觉得值了！”</p>

“孩子，拿起刀！”</p>

老人抓住霍青的小臂，将他的手放在了刀的刀把上。</p>

“孩子，拿起刀！”</p>

“孩子，拿起刀！”</p>

霍青拿起了刀！</p>

……</p>

“老头子我活不了多少年，可小青子年纪还小，他有野心，我就会支持他！”老莫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凶狠，全然不向平时的他。</p>

“但如果他走的方向本来就不对呢？”少女这时突然说话，“如果这条路不是他的天命呢？”</p>

“天命？”老人面露疑惑。</p>

“是啊，您也说过他画画很好，为什么不让他继续呢？在这里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吧，官方都在支持。”</p>

“可我只会素描，没什么大出路，只能在街头画人像为生。”沉默良久的霍青突然说道。</p>

“素描不是也有大家吗？一心一意钻研素描技法没什么不好的，何必去学些乱七八糟的？”石珏逸提出了一条途径。</p>

霍青犹豫了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石珏逸说得那样，成为一位载入史册的大绘画家！</p>

“可如果不行呢？”</p>

他对自己没有信心，不过话说回来，谁会有自信呢？</p>

“没有尝试过怎么会知道。”石珏逸笑了笑，“这里被绘画界称为新人地狱，但对于素描来说，这里却是天堂，不是吗？”</p>

老人看向霍青，他从这位年轻人的脸上看到了犹豫，但他知道毫无作用，霍青或许早已做好决定。</p>

“如果你选择重新拿起画笔，老头子我也会全身心支持你！”</p>

他看向霍青的眼神，真的就像祖父面对孙子，慈祥且坚定！</p>

霍青笑了笑，其实根本不用石珏逸多说什么，当他知道老人没有死的那一刻，他就已经决定离开组织了。</p>

一群冷血的怪物汇聚在一起，在利益便是一切的教条下，他们将会变得更加扭曲！</p>

“我决定留在老莫的店里打工，同时，我也要拾起画笔从新开始！”霍青看向石珏逸，这一刻，他的脸上写满了希望二字！</p>

在场的四个人都对这个结局感到开心，但是……这并不代表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。</p>

“既然是这种大团圆的结局，我就问个问题吧。霍青，把你关于腾龙会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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