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外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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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子？</p>

这东西不想让他转动脑袋吗？</p>

它的目的难道是自己的眼睛？</p>

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。</p>

黑暗中，仿佛在别的次元移动的东西，想要优先吞掉他的眼睛。</p>

「我的后代竟没有我的视觉。如果你能看清这世界的一切……」这是天道之前说过的话。</p>

究竟是怎样的视觉？天道，不，外道天生他能看到「线」以外的东西吗？看到了，又能做些什么？</p>

影没有这样的视觉。</p>

“玖伊，除了「线」的视觉，还有能看到更多东西的视觉吗？”</p>

“某些「特异点」是有的。可是第九特异点没有超越「线」的视觉。怎么办？影……”玖伊已经完全吓傻了。</p>

“外道天生说他可以看清这「世界」的一切。他对我身为他的后代却没有他的视觉非常诧异。那个东西一开始也是瞄着我的眼睛去的。也许我本来是能看见的。”</p>

“你想看见吗？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。</p>

这声音是从影腰间原本作为极刃的刀鞘中传来的。</p>

“你是谁？”影大声问道，自己的脖子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了。</p>

“随随便便把我折断，现在还好意思问我是谁？”</p>

“你是……极刃？”</p>

“这个「阑界」里的人把我当做武器，唤我极刃。而我只是信息的载体罢了。硬要说我是什么的话……某些人在很久以前，为了模拟血族真祖的血液，制造出了我。而你作为一个下位血族，尚且还算有点使用我的素质。不过现在，不是闲聊的时候。你想看见那个正在攻击你的东西吗？”</p>

“想。”</p>

“我的正体已经被那个外道杀死了，现在跟你说话的是我残留在刀鞘里的刀屑。如果你愿意负起责任来，与我融为一体，我就可以让你看见甚至干涉那个正在攻击你的东西。只不过……”</p>

“不过什么？”</p>

“我不能打包票。我即是人造的血液。如果你的身体不能适应我而产生排斥反应的话，你会死。而我会永远在这重力深海中漂流下去。”</p>

“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</p>

“很好，那就让我来改造你吧。”</p>

影原本由「九抄」具现的刀鞘化作了黑色的油滴，变作了快速旋转的双螺旋，渗入了影的右眼。一阵刺激下，影闭上了右眼。</p>

他的眼中油滴的排列组合变化着，突然定格，逐渐淡去。</p>

影感受到一阵扰动再次冲着右眼而来。</p>

“拜托了，让我能看见吧。”影睁开了右眼。</p>

蓝色的光晕混杂在他的赤瞳中，整个「世界」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。</p>

影一把抓住了冲向自己右眼的东西。那是一根纤细的触手。</p>

而那触手的主人是一只巨大的软体生物。它缓慢地蠕动着身上伸展出来的无数触手。</p>

整个世界充斥着网格状的「线」、「面」与「通道」。而这软体生物正依托在这不可见的网格上。</p>

他终于能看见自己身体消失的部分了。自己的大半个脸、脖子、左手、右腿全都被这生物的触手包裹着。疼痛从那些被包裹的地方传来。</p>

“这个生物既不在你这个次元，也不在这个物质的世界，甚至都没有依托在非物质的「世界树」上。它也是个实打实的外道。我粗劣地解开了某人在你血统上的枷锁，恢复了你的一部分视觉。外道影，现在我就是你，你就是我。这个声音很快就会从你脑子里消失了吧。”极刃的声音戛然而止。</p>

影用还自由的右手一根一根扯下了身上的触手。</p>

在玖伊的眼里，影消失的身体一部分一部分凭空出现，鲜血淋漓。</p>

“影！你能看见了？不，你能碰到那个东西了吗？”玖伊恢复了斗志，赶忙操纵着「九抄」给影治疗起伤口。</p>

“是啊，玖伊。我能看清这个「世界」了。”影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刚毅笑容，手中一堆「九抄」螺旋着重新化为了极刃的模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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