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鸿门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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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道更为厉害的红色符光从头顶上方出现，出乎我们的意料。羿穹羡第一时间把我护在身下，尽管小抚也出手却还是来不及全抵御住。我听见他闷哼一声，嘴角流出血迹，慌忙问道：“羿穹羡，你没事吧？”</p>

他缓缓起身，直接用袖口擦拭掉嘴角的血迹，故作轻松地道：“无事。”</p>

随后，他又拿了丝帕，往我脸上一擦，面带虚弱地笑道：“弄花你的脸了。”</p>

我一看丝帕上的血迹，心脏就像被人揪住一样难受。我立即把小抚幻化的樱花戒放到他胸口，让小抚为他输入灵力疗伤。他却一把推开，说道：“我无事。莫白费灵力！”</p>

我固执地继续放回他胸前，似乎看到那蓝色的光进入他的身体里，我心上紧握的那只手就可以松开一些。</p>

他轻笑一声，也不再阻拦我了。等到他面色恢复得差不多了，我才停止给他输入灵力。</p>

再次放出雪萤，这回一路通畅到达山洞底部。果真在那里面的地牢里，找到了叶青岫。</p>

幸好她和小铭恩都没事，只是被饿得有些面黄肌瘦、虚脱无力。而她的相公就没那么幸运了，在一开始就为了保护他们母子而被镇上的百姓重伤致死了。</p>

我们都没时间为她老公哀悼，赶紧把她和孩子先救出了山洞，然后将她乔装带回了客栈。</p>

白日里，小十九见到我怀抱着小铭恩哄睡时，眼睛里面全是不可思议。</p>

“叶红绪，这小婴孩莫不是你亲生的吧？”他诡异地问道。</p>

“呵，红绪，你这小叔可真有意思！”叶青岫掩嘴笑道。</p>

“何人是她小叔！”</p>

小十九嗷叫一声，把小铭恩吵得撇嘴作势要哭。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低头继续哄小铭恩。</p>

“难道你并非红绪相公的胞弟？”叶青岫疑惑道。</p>

我一听忍不住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。小十九则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窜得老高：“我羿师兄并非叶红绪的相公！”</p>

正好，外出刚进门的羿穹羡瞬时呆愣住了。叶青岫一边帮我拍背，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抱歉，抱歉！我误会了，误会了！”</p>

羿穹羡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，抓住叶青岫的手，道：“男女授受不亲！”</p>

这下换我和叶青岫呆住了。</p>

小十九莫名地说道：“她不是叶红绪的大姐女扮男装的么？”</p>

最后这场尴尬在小小铭恩的嚎啕大哭中结束了。</p>

将叶青岫和小铭恩安顿好后，我和羿穹羡又再一次出城去祥云道观。这回，是要查清楚在这镇上作怪的邪祟到底与道观有什么联系。</p>

叶青岫说自他们被扭送到道观之后，就一直被关押在山洞里，既没有被当作邪祟做法，也没有被审问虐待。看来那个道长当初只是以他们母子俩为替罪羊而已。</p>

不知道为什么，之前遇到的那些诡异的术法和手段，我总感觉莫名的熟悉。后来在道观里见到了秋若双，一切谜底就差不多要揭开了。</p>

“叶红绪，许久不见，别来无恙啊！”秋若双娇盈盈地诡笑道。</p>

“呵，我是无恙，就是有些挂念你胸口的伤好了没有。”我嗤笑道。</p>

“你！”她马上变了脸色，咬牙道，“你竟还敢提！此仇我没齿难忘！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！”</p>

说完，她打了一个手势，周围便围上来五六个道士。</p>

可是还没有动手，就被羿穹羡的笛声给撂倒了。我扫视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，对秋若双说道：“看来，你不自己动手是不行了哦！”</p>

“哼！”秋若双冷哼一声，“上回被你偷袭，今日若无七皇子相助，我看你要如何被我收拾！”</p>

我看了眼羿穹羡，他好像真没打算动手。好吧，他有他的皇家契约不能违背。不过对付秋若双，我一个就绰绰有余了。</p>

“那你便收拾看看！”话未说完，我已催动小抚化为利箭朝她突袭过去。</p>

“你休想再得逞！”秋若双厉声喝道。但一丝慌乱还是出卖了她心里的胆怯，那是曾经被伤怕的阴影。</p>

不过我可不会同一招用两次！当她专心致志地应付小抚的时候，我瞬间离魂出其不意地靠近她施展了定魂咒。以至于小抚抵住她的喉咙时，她已经傻眼了！</p>

“你！你竟已会离魂之术？！”她惊愕地说道，“才不过短短数月……”</p>

“嘘！别动，不然你美丽的脖子就会留下伤疤哦！”我假惺惺地提醒道。</p>

“叶红绪，你敢！啊……”一声凄厉的惨叫，小抚已经划过了她的脖颈，虽然没有割破她的大动脉，不过也有出了不少血。</p>

“你之前敢那样伤云晟师兄，你觉得我还会手下留情？”我眼神凛冽得想直接杀了她。要不是她施展那个血阵，羿穹羡也不会被炽魔附身！</p>

“呵呵，”秋若双叫完又继续诡笑道，“你如此急于为你师兄报仇么？你对他可果真痴情啊！”</p>

“你胡言乱语什么！”我莫名其妙道。</p>

“难道不是么？他当初为了救你，连紫光符咒都给了你！你如今是要回报他对你的情意么？真可谓‘郎有情妾有意’……”</p>

秋若双越说越起劲，我听得心烦，正想对她施禁言咒。一旁沉默不语的羿穹羡突然出手扼制住了她的喉咙，冷声道：“多言！”</p>

“羿穹羡！”我刚想提醒他别不小心用劲过猛了，还要留着审问幕后黑手呢。</p>

结果小抚却说：“炽魔！”</p>

……这家伙怎么自由切换速度这么快！</p>

“主，主人？”秋若双也从炽魔眼中的炽火中觉察到了，“原你已然重回世间……”</p>

“何人让你召唤我？”炽魔不带任何情感地问道。</p>

“主人，是我……和乩兽召唤你……回来的啊！”秋若双眼神热切又痴迷，“你忘了霜刹么？”</p>

“是你？”炽魔稍微松了松手。</p>

“主人，你从未忘记我们，是么？”</p>

看秋若双激动得喜极而泣，我隐隐有些不安。他们居然是旧相识？！那不会到时候联手起来转头对付我吧？我当初是不是太轻信炽魔了？</p>

“你何时被召唤？乩兽在何处？”炽魔继续问道。</p>

秋若双有别于之前的狠厉，凄然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往。</p>

“主人，自你被那些老先腐封印在圣池底下之后，我和乩兽四处躲藏，不久亦被禁锢在灵域门的巫谷之内，一直未能挣脱巫灵的桎梏……直至被玄先师释放，才得以重见天日！”</p>

我对秋若双的过往不觉得同情，不过却听到一个关键的人物--玄先师？他就是幕后黑手么？</p>

我在思索的时候，炽魔也独自陷入了回忆当中，渐渐地松开了对秋若双的钳制，并为她解除束咒。</p>

不料，秋若双一重获自由就突然对我发起了偷袭。幸好小抚一直留意着她，才没让她得手。</p>

我不顾炽魔在场，想让小抚反击秋若双，炽魔却事先挥手劈出一道火光直击秋若双的后背。</p>

秋若双立刻口吐鲜血，卧倒在地，一副难以置信地望着炽魔：“主人，你为何……”</p>

“她，你不可伤！”炽魔冷然道。</p>

我也一时反应不过来，只是惊诧地看着他，感觉怎么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炽魔还是羿穹羡。</p>

“主人，她曾阻挠血阵，才令你无法全然从封印里解脱出来。”秋若双焦急地辩解道，“这女人绝不可留！”</p>

“你，如今已不愿听命于我？”炽魔眼睛一眯，让我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在蹭蹭地往上升。</p>

“霜刹不敢！”秋若双惶恐又恭敬地单膝跪地道。</p>

“她现已与我立下誓约，今后不会再阻挠我复生，你勿再动她！否则便不止炽火烧心之痛，你该知晓违逆我的下场将会如何！”</p>

炽魔全程面无表情，冷酷无情的语气让我不寒而栗。</p>

我想象不到，上一世叶红绪与炽魔对战的时候是什么场面。现在的炽魔还只是一部分残魂冲破封印而已，若是他全部恢复，真的会在了却前缘后自愿再被封印吗？他的妻子诉儿愿不愿意，有没有能力决定他的生与灭……一切都未可知。</p>

“红绪，你可否后悔？”小抚感受到了我的不安。</p>

“小抚，”我决然地笑道，“你不是曾经说过，只要任何一个变化都有可能是转机么？最坏的结果，也不过是与炽魔再决战一次，不是么？”</p>

虽然小抚不再回话，但我觉得它也赞同我的想法。</p>
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</p>

不敢忤逆主人命令的秋若双不再与我对峙了，只能选择妥协。</p>

她告诉我们，她是听了玄先师的吩咐，来到祥华镇收集至阴纯血的，为的是再施展一次血阵。</p>

这个祥华镇遗留有远古时期的一个古老的法阵，就在整个镇子的底下。在此地方出生的婴孩会出现不少拥有至阴之血。</p>

这回他们和那个五师兄尹丘柏打算一次性破坏掉圣池的封印，让炽魔全部释放出来。可是，一直迟迟等不到尹丘柏的消息，这才耽搁了下来。</p>

因为时间拖的比较久，祥华镇的众怒压制不了，就将叶青岫他们母子推出来做替罪羊。现在她正等着玄先师的新指令，准备下一步的行动。</p>

炽魔听后，直接对秋若双下了一道命令，让她找到乩兽，带着它一起回灵域巫谷，等候他在找到诉儿之后去与他们汇合。</p>

秋若双听说炽魔不打算解开所有封印复生，还愿意为他妻子放弃为魔，比我当初还要震撼。最终所有劝阻无效之后，她也只能无奈地按照命令去执行了。</p>

秋若双离开后，炽魔便把道观里收集堆放的至阴之血全数毁了。小抚说，如果用那些至阴之血召唤回炽魔，他将会变得嗜血凶残无比，那时就不再是现在还能够与我们平静对话的模样了。</p>

“叶红绪，守护好古琴封印。”</p>

虽然炽魔现在说话的语气不像之前那样冷冽了，可我心里还是有些怂怂的。</p>

“我知道。”我手握着别在腰间的乾坤锦囊，紧张得紧咬嘴唇。心想，如果他要来抢锦囊里的古琴，我该还击呢还是还击呢？</p>

“莫怕……”</p>

我愕然地看着他伸手拨开我紧咬的唇瓣，眼睛里满是无奈，似乎还有一丝……怜惜？</p>

接下来，他瞳孔里的炽火渐渐消退，最后只剩一片漆黑明亮，还有错愕。</p>

“叶红绪？”</p>

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，我瞬间明白是羿穹羡回来了。他尴尬地收回手，问道：“方才……是炽魔？”</p>

我脸上不自在地飞起两朵红晕，转身调整好情绪，才回道：“嗯，事情都解决了。”</p>

“他……没有动你吧？”</p>

“额，没有。”如果不算刚才那个动作的话，我们倒一直都是相安无事。</p>

在回城的路上，我又把炽魔出现后发生的事告诉了羿穹羡。</p>

不过，对于秋若双我始终不放心。还有那个还未现身的玄先师，他企图用至阴血阵召唤炽魔，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。万一他又另找其他人帮他实施这个计划呢？还是得把他揪出来才能安心。</p>

之前秋若双透露了那个玄先师，最初是出现在灵域门的巫谷，后来又在帝都坐镇并传授指令。看来，去过泞州后，我们还是要回帝都，去会一会那个玄先师才行。</p>

到了客栈，我们便收拾了行囊，准备即刻赶往泞州。</p>

叶青岫在这个地方的家已毁了，又被当地百姓视为邪祟，也不再适合留在这个镇子上。他决定与我们一起回泞州叶家，从此独自一人将小铭恩抚养长大。</p>

于是，一行人就又出发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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