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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翰卿这话，明显是有所猜疑，又不知缘由，慕楚若是想搪塞过去也未尝不可。</p>
“也不算是巧合。”慕楚的脸上挂起了微笑，“原先不准备去欧阳氏的。不过欧阳氏的医师是我的好友，也算是陪咕噜去看望他……我也想起一事来。”慕楚又给两个人倒了酒，说道，“翰卿应当知道，苏氏嫡系的公子突然亡故，也应当知道欧阳氏的家主被下毒，是我救的。”</p>
“慕楚是说这两件事有联系？”</p>
也不怪莫翰卿有疑惑。有的事虽会传出，但并不一定都是真相，总是混杂着各种各样的谣言。当初欧阳氏的事情，甚至有人说是欧阳氏的家主练功心切走火入魔了呢。</p>
“自然是有联系的。”慕楚点了点头，声音绵软地说，“苏氏嫡公子，苏子岚，死在烟花之地。致死之物是银针。欧阳家族中的人都会暗器，每个人的银针形状都不相同，恐怕那枚银针，是欧阳家主的……后来苏氏长老苏楠木到欧阳氏，表示求和，又说有礼物相赠，结果打开锦盒，是两枚带了剧毒的银针。”</p>
“所以欧阳家主失去左臂，是苏氏的银针导致的？奇怪，倘若是欧阳家主杀了苏氏的嫡公子，那为何苏家的长老来了一趟，却不曾心存戒备呢？”莫翰卿疑惑不解，觉得说不通。</p>
慕楚心里咯噔一下。当初这些事一出，她也觉得事情出得有些偏离了她的计划，可没办法，后来她也只能顺着这件事继续下去。</p>
“那便不知道了……不过我还从欧阳氏大公子处，听了些别的……”于是她将欧阳羽和苏子岚那一段简单叙述了一番。</p>
莫翰卿听得心惊肉跳，说了一句：“欧阳羽，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子。”</p>
“当时在欧阳氏，欧阳家主被袭，我虽将他救了过来，但心中也有些心悸。翰卿可还记得我二人初次相见？”慕楚要赶紧将话题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转变才好。</p>
“蒂壶？自然记得。”莫翰卿再回忆起他们的初相见，都觉得带了些浪漫色彩。“慕楚看见我时，仿佛是无比惊慌。”</p>
“是。”慕楚不禁笑了出来，“当时，我的水系灵脉被压制着，已然没有提升的空间了。而我自出生起，就没有接触过火系术法。两位父亲说过，我的灵脉太纯，需得炼化火系灵兽的内丹辅以修炼。”</p>
莫翰卿大抵听明白了：“所以慕楚原要去蒂壶，遇上了欧阳家主的事，才不得不停留。后为了修习火系术法，才辗转到了闻人氏？”</p>
“是啊。”慕楚点了点头，“总不能见死不救。”</p>
虽说，她并没那么伟大，但是，这样说起来，她可真是太善良了。</p>
她丝毫不想在翰卿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，翰卿这样单纯善良之人，不该听这些。</p>
“慕楚实在是至纯至善之人……”莫翰卿微笑着看她，又说，“可是……慕楚为何不直接与闻人家主道明身份？却以医师身份……”</p>
“闻人家主未必会信。”</p>
莫翰卿觉得慕楚面上的笑带着些苦味，慕楚却并不是苦笑着的，她的笑中带着嘲讽的意味。</p>
闻人博广，虽是她的爷爷，但两个人这十几年间从未打过照面。当年，她的父亲从未走火入魔。那闻人博广又怎么说她的生父是走火入魔的？她心中对闻人博广有偏见，两个人的血缘也没能让她对闻人博广带有一丝一毫的好感。</p>
可这样的事，莫翰卿却感觉可怜。自己的亲人在眼前，却不能相认。应当很是悲伤吧。“慕楚不要太难过……”</p>
“我为何要难过？”慕楚抬起头，一双眼睛很是清澈，并没有悲伤的情绪，“我这十余年，有两位父亲疼我，闻人家主是我血缘上的亲人，但在我看来，两位父亲才是亲人。我并不难过。”</p>
“那便好。”莫翰卿自己，是个父母双全的，从小就在普通的家庭关系中成长，自然有些不能理解慕楚的感受，可换位思考，他大概也能明白了……若他见到一个十余年都从未接触过的长辈，恐怕也亲近不起来。</p>
慕楚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，忽然说：“翰卿会弹琴？”</p>
“会一些。”莫翰卿点了点头，“父亲曾教过我。”</p>
“翰卿可有兴致弹一曲与我听一听？”慕楚似乎情绪大好，扬起了嘴角，眼睛弯起来，带着笑意。</p>
“好。”说罢，莫翰卿就起身往书案走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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