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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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楚想了想这层关系，好像是没错。莫霜寒本就是莫氏的人，会破魂箭当然是嫡系……莫霜寒原来是莫翰卿的亲叔叔……原来她并不是做梦，她真的看见了白桦。</p>

她的右手持着汤匙，搅着汤药，有些心虚地说：“抱歉，我不该瞒着你……”</p>

“我理解，因此慕楚不必道歉。”莫翰卿明白她在抱歉什么。相伴一同猎兽，本就是相互信任的契约关系，可慕楚甚至瞒着自己的性别，这实在是对他的不尊重。“我未放在心上。”</p>

慕楚不解。什么叫未放在心上？大抵是真的不怪她吧。她抬起头打量了这个屋子一番，觉得屋内装饰格外清雅别致，不像是客栈，更不是宁氏……“这里是？”</p>

“莫氏。此处是我的屋子。”莫翰卿见她不肯喝药，大概是嫌苦，便从百宝袋中拿出来一小包麦芽糖，“这药是苦了些，吃颗糖吧。”</p>

慕楚接过糖，含在口中，才缓缓将一碗汤药灌了下去，眉头紧皱。莫翰卿将她喝空的碗放到一旁，取出一张手帕来，就要给她擦拭嘴角。</p>

“我……我自己来……”慕楚夺过手帕，胡乱擦了擦，有些尴尬。</p>

莫翰卿眼睛里的光忽然黯淡了一些。</p>

“你已睡了三天三夜了。”莫翰卿的语气和缓，却带着十分的担忧，“现下感觉如何？”</p>

她不曾想，她居然睡了整整三个日夜。</p>

“很好啊，没有何处不妥……”她刚微笑着，很是平淡地说出口，抬了抬右手，做了个指尖的小动作，然后突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。这让她忽然愣住了。</p>

莫翰卿预料慕楚一定会因为丢了两根灵脉而懊恼，但是此刻慕楚没有，她只是呆愣住了。</p>

他不明白慕楚这个神情是个什么意思，但他怕，他觉得慕楚的表面平淡如水，内心却波涛汹涌得能把她压垮。</p>

“往后，我定会努力护你周全。”莫翰卿郑重其事地向她保证道，“毕竟是我的疏忽，害得你……”</p>

“……”慕楚没有答话。</p>

沉默中藏着巨大的崩溃。</p>

“我这是怎么了……”慕楚抬起两只手，看着自己的手掌心，努力想凝出水系术法来，可是徒劳无功，“怎么会……”</p>

令她更崩溃的远不止于此。</p>

她用自己的灵力往自己体内探寻着，然后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两块儿地方，本属于水木两系的灵脉，空了。而火系灵脉的势力越来越大，要将她的胸腔塞满似的。</p>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慕楚的眼睛里没了光亮，情绪也到了崩溃的临界点，她的眼睛很快红了，眼泪不受控制地就往外掉，一双眼睛看着莫翰卿，是那样的楚楚可怜，“翰卿……我……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</p>

莫翰卿看着她的情绪失控，心里揪了一下，也不知怎么想的，一把将慕楚拥入怀中，柔声安慰，“抱歉……是我的错……若不是我一时大意……抱歉。我保证，以后我会护你周全。”</p>

他早料到了会这样。可慕楚的崩溃到了眼前，他却手足无措。该怎么去宽慰她？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宽慰她。她本就骄傲，她不想被别人保护，她本来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。</p>

慕楚死死抓着莫翰卿的衣服，眼泪无声地落下，沾在莫翰卿的衣裳上面。</p>

过了许久，莫翰卿的心一直悬着，慕楚一言不发，甚至没有崩溃地大哭。</p>

“是冰晶牌？”她木然地问，声音里有些许颤抖。</p>

“应该是。”莫翰卿轻声答。</p>

“那，以后翰卿要好好用它。否则，就白费了我这两根灵脉了。”她轻轻推开莫翰卿时，眼泪已经干涸了，“翰卿先出去吧。药我也喝过了，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……咕噜呢？”</p>

“咕噜守着你三日了，已经在在隔壁睡下了。”莫翰卿其实还有许多话想对她说，也想继续陪着她可是，慕楚此刻显然不会愿意听。</p>

“好。”慕楚呆呆地坐着，直到莫翰卿走到门口，她突然又问，“我爹爹他们呢？”</p>

莫翰卿的心一颤，转过身，答道：“我去找两位叔叔来看你。”</p>

“多谢翰卿。”慕楚垂着眼，脸上没有一点快乐的痕迹，她更像是个活死人，好像活着，但又不像活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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