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：是非曲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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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叔！”崔远看着走来的老妪，灰白的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。</p>

老妪颔首间，已然走到身旁。</p>

就见其做左手托天状，霎时间云海翻涌，脚下地表龟裂，整方世界都在此时崩裂。</p>

地下出现一道深邃的幽谷横生，崔远脚下不稳，就要向下坠去。</p>

老妪手腕一番，拽住了崔远一只胳膊。</p>

“都是幻象，你认为它是真便是，你认为它是假，它自然也便不存在了。”老妪沙哑的声音响起在耳边，像有道韵流转，让崔远莫名安心。</p>

稳定下心神，很快，天崩地陷间，世界开始像是被打碎的镜面，一点点化作齑粉。</p>

眼前一花，再次回过神后，二人已是站在圣安宫的前院里。</p>

崔远晃了晃身，差点没站稳。</p>

依旧是寂静的夜色和熟悉的环境，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，现在梦醒，不由后怕，头上冒着虚汗。</p>

“师叔，这？”崔远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之色，看向老妪。</p>

老妪浑浊却深邃的眼眸看着院落中了阴暗处，没有马上回答崔远的问题，反而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：“不，我说错了。”</p>

她忽然开口，有些叹惋崔远不解其意。</p>

顿了顿，老妪补充道：“是我说错了，你比不上你父亲。”</p>

崔远怔了怔，似乎明白了什么。</p>

老妪救下自己，将他从幻阵里拉出。</p>

也许她早就来了，但却有意让自己陷入环境，直到自己濒死才出手，其目是出于试探，只是自己在幻阵中了表现让老妪失望。</p>

“自甘放弃，明知是幻阵却甘愿沦陷其中，你的意志不坚定，让我很失望。”老妪望来，目光如炬，似乎能洞悉万物，“到底隐藏了什么，让你宁可轻生！”</p>

崔远在她目光下有些自惭形秽，暗自低下头，心中惊愕。</p>

对方的目光锋锐犀利，完全不似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，这种眼神，就是在自己尊师仇夷老人身上，他也未曾感受过，一时间对这名老妪老看了几分，只觉得对方深不可测。</p>

老妪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，甚至有种崔远不交代实情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。</p>

崔远也是心中发苦，总不能告之自己不是李安云，放弃抵抗完全是出于嫌弃这身体资质太差。</p>

就在气氛僵持间，老妪猛地转过脸，目光重新落入了院落的阴暗一角。</p>

骤然冷哼一声，像是平地起惊雷，带着浑厚的真气狂流，震得四周树木都倾倒折断，崔远也被对方这忽然一声压得现在折腰跪地。</p>

黑暗中，随之传来一声惨哼。</p>

“既然来了，总不能一声不响地就走吧，这不太合礼数，老婆子我不喜欢没有礼数的后生！”</p>

老妪说话间，曲指成爪，凭空一抓间。</p>

圣安宫的角落里，顿时传出一声惊骇欲绝的惨叫，下一瞬，一道黑银便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，像是受到无形伟力的拉扯，身子如断线纸鸢，撞在圣安宫的房梁上，一口血雾便从口中喷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