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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初五早上,k省S县某乡村,从初三开始就在下雪,</p>
屋顶上红瓦存不住雪,一会“轰隆隆!”一声巨响屋顶上的雪滑落到地面,一会又“轰隆!”一声巨响滑落到地下,靠近前后屋沿的门口水</p>
泥地上,堆起了一条五十公分高的小山丘.</p>
姜翠一早起来就在门口铲雪,用铁锹把雪一铲一铲地堆到一起,敲实了,再用铁锹贴着地面铲起,端起来,往西边走,用力一扬,抛到</p>
池塘边,一锹一锹地搬.</p>
欧阳起床了,也从后院拿了一把铁锹,铲起雪来。</p>
天空还在飘着雪花,一会儿,水泥地上铲干净的地方又是一层雪,欧阳拿起竹扫帚刷刷地扫雪,堆到一起,再拿铁锹一锹一锹铲,抛到池塘边,池塘边又堆积起一个小山丘。</p>
停在门口的银灰色三厢小汽车,车顶上和前后挡风玻璃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,欧阳用抹布把车头上前挡风玻璃的雪抹掉,后挡风玻璃和车顶上一堆雪还留着。</p>
七点多,李清起床了,下地穿上棉拖,穿上棉袄,拢拢头发,</p>
“萌,要小解吗?我去倒痰盂了“</p>
“不用”</p>
萌萌眯着眼睛,懒洋洋的哼了一句,继续睡觉。</p>
李清拎着痰盂走出大门,四周一片寂静,空气清新干净,远处广袤的田野里</p>
白茫茫的,像奶盖上撒了抹茶碎。</p>
门前的树枝被雪压弯,低着头,</p>
“今天一点都不冷呵”</p>
“霜前冷,雪后寒呀,萌萌起床了没?起来吃早饭啦?“</p>
“让她睡会吧,平时加班加点的,放假让她放松放松“</p>
姜翠用铁锹铲着雪,看了看李清,没言语。</p>
李清继续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走,走到桃树边,就是泥地了,地上一层厚厚的雪,李清听着脚下“咯吱,咯吱”声,不知不觉走到菜园边,</p>
菜地里乌菜都被厚厚的雪覆盖着,只看到很少的菜叶,大蒜和小葱直立着露出头来。</p>
李清继续向菜园边的厕所走去。</p>
李清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池塘边,站在一块平平的石块</p>
上,池塘是平底的,水不深,水面上浮着一层雪和垃圾,李清用痰盂将水面摆摆,露出一块干净的水面,然后将痰盂清洗后,拎回东屋房间里。</p>
姜翠在喂欧阳磊喝牛奶,欧阳已经端着碗走到东屋在吃稀饭,李清洗漱后盛碗粥吃了。</p>
外面的雪还在下。</p>
上午十点,欧阳、李清和萌萌收拾好东西,</p>
往县城方向行驶着,车顶和后面挡风玻璃也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着。</p>
欧阳和李清将萌萌</p>
送到N市,一起吃了晚饭后紧接着又向H市出发。</p>
车顶上的雪已化了一半,后挡风玻璃上的雪化了一小半。</p>
夜里十一点,欧阳和李清从高速公路上下服务区。</p>
只见车顶上的雪只有脸盆大一堆雪了,比先前薄了很多,后挡风玻璃上雪也化了一半。</p>
欧阳和李清稍作休息,又驱车上了高速。</p>
初六凌晨两点终于到达H市,车顶的雪也化了,把行李拎进屋里,倒</p>
头便睡。</p>
欧阳看着车顶</p>
“这堆雪跟着我们从老家到了H市呀”</p>
“那不如抓一把老家的泥土带上,呵呵”</p>
一觉醒来,已是早上七点,匆匆洗漱去了店里。</p>
晚上七点,上了一天班的李清,回到房里,吃过晚饭,心想,今晚可</p>
以好好睡一觉了!</p>
为了让欧阳好好休息,李清和欧阳聊了几句后,拖着僵硬的双腿缓步去</p>
小房,关灯躺下了。</p>
大房的灯还亮着......</p>
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,打破了屋里的宁静。</p>
李清斜靠在小床上,听见欧阳在通电话,声音不高,夹杂着欧阳吉拉</p>
着拖鞋吧嗒吧嗒的声音,不一会儿,走进客厅。</p>
李清也起来了,欧阳脸色沉重,皱着眉说</p>
“刚刚二姐夫从老家打电话说,爸严重了”</p>
李清</p>
“这..”</p>
一声,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欧阳自己心里也是非常忐忑,扶着欧阳一</p>
起回大房,靠在床头,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。</p>
大约过了十几分钟,又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,是二姐夫打来的</p>
“刚刚走了!”,</p>
李清心里咯噔一下,他们担心的事可能真发生了!</p>
难怪今天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定。</p>
转眼看欧阳布满黑眼圈的眼睛,已经湿润。</p>
欧阳向李清嘟哝了一句</p>
“爸走了”。</p>
李清愣住,欧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,疾步走向客厅,李清抖抖</p>
索索的穿上外套,一骨碌下了床,抓了几件两人的换洗衣服,塞进了</p>
行李箱。</p>
初春的夜晚,寒风习习,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雪花。</p>
欧阳拎起行李箱,钻进车内,李清也钻进了车子。</p>
欧阳在座位上定了定神,点着一根烟,深吸一口,一边系安全带</p>
一边嘱咐李清</p>
“安全带系好”</p>
随后打开发动机,车子很快驶出小区,转几个弯,上了高速。</p>
李清侧眼看车子码表几乎都在一百二十码。</p>
欧阳一路上不停的开窗、抽烟、</p>
喝浓茶。</p>
路上的车子很少,两人沉默着,只有窗外的风呼呼地吹...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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