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美瞳和火焰长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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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不等白求安打电话给医院，巷子深处却猛然传来一阵骚动。</p>

准确的说，是一阵急促奔跑声。</p>

白求安猛的看过去，那是一双泛着白色光芒的眸子在逼仄漆黑的巷子中极速狂奔。</p>

“美……美瞳吗？”</p>

白求安干笑了一声“我们都是同学，打着玩儿呢。”</p>

他以为是街坊，听见了这儿的动静。</p>

但随即他瞳孔猛缩，连双手都忍不住颤抖。因为那个带着白色发光“美瞳”的男人，手里竟然拿着一把长刀。</p>

那人身形顿了一下，然后全速冲向白求安。</p>

如果白求安没猜错的话，这应该是要杀他灭口？</p>

白求安拽了把张景，试图把人一起拖走。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、张景的体重，还有……那个人的速度。</p>

寒意从背后袭来，白求安猛地推开张景，自己则反方向打了个滚。</p>

当！</p>

刀尖戳在地面，但紧接着是一阵刺啦声随着白求安滚动的方向划破土地。</p>

咔嚓！</p>

“啊！”</p>

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逼仄的巷子。</p>

白求安死死握住长刀，试图阻止长刀继续切入自己的身体。左手滚烫的，好似握住的是一团火焰，让白求安更加痛苦。</p>

而右手，却攥成拳头。</p>

颤颤巍巍的冲着面前这个白色瞳孔的男人。</p>

挺身，出拳。</p>

不过白求安高估了自己的臂展，还有长刀扎在身体里的痛感……也可能，他本就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打到对方这个问题。</p>

僵持只存在了短暂的一瞬，就像是锋利的长刀想要切开不同厚度的纸板也会多花一些时间一样。</p>

长刀顺着白求安的胸口，连带着握住长刀的手被一并斩断。</p>

刀很快，快到了白求安甚至感觉不出什么除了痛之外的异样。但白求安知道他要死了，因为每一下呼吸都会让人撕心裂肺的痛。</p>

可他还喊不出来。</p>

很漫长的一秒，白求安在想周围的街坊是否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。警察会有多久赶到……自己还能不能救活。</p>

白色瞳孔的男人劈开白求安之后并没有继续跑路，因为巷子两头几乎同时出现了几道人影。白求安不知道有多少人，但隐约听见的脚步声，应该会不少。</p>

这个刽子手应该会死吧。</p>

模糊的视线中，白求安不知道自己看见的到底是真是假。</p>

他看见了散发着火焰的长刀劈向凶手，还有粗壮如他腰的手臂阴影。还有……还有一些晦涩难懂的语言，庄严神圣。</p>

“巳蛇·淬火”</p>

“寅虎·凶兽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该死的人族，你们总有一天会承受诸神无尽的怒火！”</p>

“他奶奶的，等哪天老子砍掉诸神的头，好好去你坟前头撒两瓶汽油！不对，你这杂种就不配有坟！”</p>

一个拿着火焰长刀的汉子，劈砍之间嘴上也不饶人。絮絮叨叨的，让白求安都忍不住想骂两句。</p>

“还有，池宝亮，你最好给老子解释清楚你们亥猪殿的结界里为什么会有两个孩子！”</p>

“虞队，这我冤枉啊。结界对于神性等级是有限制的，没有觉醒过的人根本不可能被覆盖入结界。”</p>

“老子不管，反正事后你小子要么上军事法庭，要么就跟着老子擦屁股！”</p>

白求安听着听着，好像听懂了那些人在说些什么，又好像一团雾水。也可能是注意力分散的原因，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。</p>

有液体在模糊的眼前四溅，那可能是鲜血，也可能是水也说不定。</p>

跌倒声、刺穿声、咆哮声络绎不绝，更多的是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倒飞出去，然后爬起来再冲出去，义无反顾。</p>

但起来的似乎少了些。</p>

白求安的眼皮越发的沉，或许他等不到救护车来了。</p>

也许不来更好，省的被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卷入其中。也或许……白求安能早早死掉，开始下一场人生旅程。</p>

就是别再像这辈子一样了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