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何为恶，何为善，纨绔亦有可怜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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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她自己无能，那哀家自会让她消失。”太后将渣滓倒进炉火内。</p>

……</p>

湘南倒是不想放弃，长笛是会的，上学时玩过。</p>

可惜那西洋乐器，怎能出现在这里。。</p>

可那古琴古筝之类，湘南却是一窍不通。</p>

简直哭笑不得。</p>

总不能现场写个五线谱，让余尚宫“欣赏”吧。</p>

院子不大，湘南转了一圈回来，见众人各自拨弄琴弦，屋子里嘈杂鸣乱，不堪入耳，更有甚者，有想将琴摔了的。</p>

湘南忙过去扶，那桌上却滚出一个竹笛来。</p>

原来这桌上不止有古琴、古筝、更有笙、箫等，角落里还放着琵琶，只是没人能弹罢了。</p>

湘南拿起竹笛来试了试，口风对不上，很是困难。</p>

又调试了一番，才差不多对上。</p>

湘南运用气息，反复折腾，很长时间，才控制好。</p>

湘南此番举动，众女见了捂着嘴笑。</p>

“呕哑嘲哳，真是难听死了。”</p>

陈景鸿回嘴道：“你的琴更难听，像乌鸦！”</p>

话说两个才女就此又差点打起来，湘南却幽幽地吹出曲子来，悠扬清越，直上云霄。所有人都立住细听。</p>

阮予伶此刻正走入前厅，愣住了，却立刻道：“时辰到，比试开始！”</p>

余尚宫走近前厅，坐在一旁，拿着毛笔，准备记录成绩。</p>

太后饮了一口药茶，听了那笛声，起身对赵书洛道：“扶哀家去看看。”</p>

高门贵女，多是学琴的，少许弹筝。</p>

只有湘南拿着笛子，众女不以为然，以为湘南方才不过是凑巧弄出那么个音来。</p>

“太后驾到！”</p>

太后高坐于上，众女跪拜完毕，表演继续。</p>

前厅之中，声音时而温柔似水，时而柔情满怀。</p>

不过都是前人的曲子，改了几个音符罢了。</p>

最后，轮到湘南。</p>

有些人高傲地看着湘南和她手里的竹笛。</p>

有些人带着一丝怜悯，觉得湘南走入绝路。</p>

陈景鸿方才已经表演完毕，还算说得过去，在众女中算是上乘了，此刻在一旁为湘南拍手，催促湘南赶紧上场。</p>

湘南其实在想，表演什么好呢。</p>

会的曲子，太多。</p>

这一世，这些人未听过的，想必也太多。</p>

一时间，却没了选择，孤零零地愣在那里。</p>

太后笑道：“怎么，还没想好？这些温柔似水的曲子，哀家也听腻了，你可有新的？”</p>

湘南乍听到温柔似水这个词，便一下子想起一首满是江湖洒脱与悲怆的曲子——</p>

《沧海一声笑》</p>

湘南笑道：“那便来首不一样的。”</p>

一开始的山色湖光，转而变成直上云霄的高扬，直愣愣穿过万里层云，跨过千山万水，道尽人世间喜怒悲欢。无论是人间的大悲浊酒，还是仙界的大喜金樽，尽付于笑谈之中，空留霸业待成，爱人未还。俄而又成江南烟雨，俄而又为大漠雄鹰。直听得人忘了世间纷扰，只剩沧海一笑。</p>

据说，此曲一出，天下再无人敢奏出这豪情。</p>

湘南吹笛之时，也未曾料到自己能吹得这样好，只是想到前世一路艰辛，财团多次面临危难，多亏那些好友一路相扶才闯出一番天地，可如今只剩下她自己在这异世，未免心有感怀，一并而发。</p>

余尚宫抚了抚肩上的黑猫，笔尖上的墨滴到纸上，这才发觉：“今日比试，湘南第一！”</p>

太后不知是否有些感怀：“湘南，你让哀家想起了很多过往。大内第一乐手，也做不到，你竟做到了。”</p>

湘南拜谢道：“多谢太后夸赞。”</p>

太后继续道：“不，不是夸赞，这是事实。”</p>

院子里方才还未开的栀子，此刻都已绽开，芳香四溢，沁人心脾。</p>

晚露，轻轻滴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