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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啊,我家筱筱不过是个女子,表演也不过是为了让皇上开心,可是如今,如今却差点受伤,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,还请皇上,皇上为我们做主啊!”</p>
宋姣的演技是真的不错,那眼泪哗哗地往下掉,不知情的见了,还真的会同情。</p>
宋宁渊翻了个白眼,自己莫名其妙被扯进去追着满场打不说,如今明明是钱芷筱先动的手,她怎么着也是个正当防卫吧?为何到了宋姣这里,好像她把钱芷筱欺负了一样。</p>
“娘,女儿又没有受伤,何况这件事本就不是世子的错。”钱芷筱看见自己母亲这样,急忙上前紧紧拉住她,阻止她再说下去。</p>
宋姣擦掉眼中的泪,瞪了钱芷筱一眼,钱芷筱就好像立刻被按了静音键,一言不发了。</p>
她方才那英姿飒爽的样子,似乎在见了自己母亲之后,就完全消失了,连话都不敢说。</p>
这倒是挺有趣的,宋宁渊看着她们,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</p>
宋姣的脸色变得快,眼神从自己女儿身上收回来之后,就又盈满了泪,活脱脱就是一个看见自己女儿受了伤,担心气愤的老母亲。</p>
萧呈煜烦躁地叹了口气,他喝了一口茶水,刚想开口,萧陵就轻声咳嗽了一声。</p>
萧呈煜愣了愣,口中的话卡在了喉咙里,没说出来。</p>
萧陵将冷淡的眼神挪到了前面站着的那母女身上,说:“你说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</p>
钱芷筱看着他的眼睛,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,心跳得厉害,她一向自制力强,但是这种时候,她竟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。</p>
她低下头,也不管身边母亲的眼神,一股脑说:“回王爷,是我和世子比试,而方才也是个意外,与世子无关。”</p>
她说话时,始终低着头,也不管身边悄悄拉她衣服的宋姣。</p>
宋宁渊也是有些惊讶,她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没有和她娘一起来诬陷她,那为何方才又那样下狠手?好像自己欠了她多少银子一样。</p>
宋姣见钱芷筱不听她的话,急了,声音抬高了些,有些刺耳:“皇上,我们筱筱就是心善,她……”</p>
“钱夫人,我想您可能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,这才看不清到底是谁先动的手。况且,方才在殿外您还一口一个废物地叫我,怎么,如今我就不是废物了?”宋宁渊听不下去了,打断了她的话,笑眯眯地说道。</p>
她虽然笑着,但是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,宋姣莫名其妙地觉得后背一阵发毛。</p>
“可是……”</p>
“再说了,您大可叫御医来,好好检查一下钱小姐身上有没有伤,若是有,我甘愿伏法。方才那么多人都看着,本世子就不信,没有一人看清发生了什么。”宋宁渊双目紧紧盯着宋姣,语气很礼貌,但是其中的冷意却是无法隐藏。</p>
萧陵将眼神放到她身上,一时间无法移开。</p>
赫连涣站在她身后,正好可以看见宋宁渊一半的侧脸,他不知道为何,突然勾出了一个笑容,一瞬间,风华绝代。</p>
他开了口,慢慢说:“本皇子可以证明,世子确实并未先动手,这一场只不过是意外。”</p>
宋姣还想说什么,一下子被噎住了,嘴唇翕动着,什么话都没说出来,赫连皇子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出言帮助宋宁渊?</p>
他们怎么会有联系?</p>
宋姣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众打了一巴掌,脸一阵红一阵白的。</p>
“皇兄,此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萧陵不想再看宋宁渊和赫连涣站在一起的样子,他移开目光,对萧呈煜说。</p>
萧呈煜早就想结束了,那个女人叽叽喳喳又哭又喊说了这么半天,他原本不错的心情,如今算是跌倒了谷底。于是摆了摆手,说:“行了行了,都下去吧,说得朕心烦意乱的。好好一个宴会,若是谁再扫兴,就拖出去。”</p>
萧呈煜这是明显放了狠话,就是在说宋姣,宋姣当然不敢再造次,她狠狠瞪了宋宁渊一眼,然后一把拉过钱芷筱,灰溜溜走了下去。</p>
钱芷筱听话地被拉着走,一边走一边转过头,看向萧陵的方向。</p>
宋宁渊也捂着手臂,走回了原位,宴会这才继续开始,人们很快就像是忘记了方才的事一般,再次热闹起来。</p>
看着宋宁渊回来,宋眠急忙将她拉过来,颤颤巍巍地查看她的伤口。</p>
“云裳,快去拿些药来,渊儿需要包扎,天啊,怎么伤得这么严重!”宋眠看着宋宁渊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,眼泪都要流出来了。</p>
宋宁渊一见这状况,急忙安慰道:“娘,你莫慌,就是点皮外伤,不碍事的,稍微包扎一下就可。您别急。”</p>
“我能不急吗,我可怜的渊儿,凭什么被他们这么欺负。”宋眠红着眼眶,一边手忙脚乱地包扎,一边哽咽道。</p>
“诶呦,没人欺负孩儿,这不,冤枉我的人已经不敢说话了,您放心,没人能够欺负的了孩儿。”宋宁渊笑道。</p>
“公,世子,他们确实太欺负人了,那个什么钱小姐,凭什么伤了人还要倒打一耙,皇上竟然还奖赏她,而世子被他们逼着上台受了伤,竟然一个宽慰的都没有,幸亏有赫连皇子,若是赫连皇子不在,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呢。”</p>
云裳无法忍受了,同样红了眼眶,她是替宋宁渊抱不平,这京中的人大多是些势利眼,公子明明是这么好一个人,他们一个个的瞧不起就算了,竟然还一个个地公然中伤,简直不可理喻。</p>
宋宁渊长叹了一口气,她转向云裳,伸手拍了她的头,说:“你就别给我添乱了。这种事结束了也就罢了,那个宋姣和钱芷筱我们之后再收拾,这个场合,若是我再追究下去,恐怕被斥责的就是我了。”</p>
比起云裳来,云屏则看起来十分淡定,但若仔细看,能够看出他眉间的阴郁。</p>
方才那一瞬间,他的心跳都差点停止,事情发生地太快,待他想上前时,赫连涣抢先了一步。</p>
“公子,今天这事,要不要派人去查。”云屏附在宋宁渊耳边,用只有他们能够听见的声音说。</p>
“不必,今天这事不过是场闹剧罢了,赵元仕那个睚眦必报的老头儿估计也是突然发现了这个机会,想要借此来整我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</p>
反倒是那对母女十分奇怪,钱芷筱就罢了,宋宁渊看出了她纯粹是因为好胜心太重,对宋宁渊本人倒是没有恶意,但她那母亲明显恶意满满,从上一次宋宁渊就能够感觉出来。</p>
这场宴会很快就结束了,散场后,宋宁渊正陪着宋眠走在御花园中,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,她回头一看,是赫连涣。</p>
他一身白衣,站在已经枯萎了的树丛中间,衬得那些枯枝都繁茂了些。</p>
宋宁渊想起方才他至少帮助了自己,自己还未谢过他,于是吩咐云裳和云屏把宋眠安全护送回去,自己却转过身,向赫连涣走去。</p>
宋宁渊觉得赫连涣这人十分神奇,原本不管多么纷乱的情绪,在站到他身边之后,就变得无比平静,温和似水。</p>
“方才,多谢。”宋宁渊笑着说。</p>
“举手之劳,听说上一次你来找我,受了伤?”赫连涣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了手,指向了无人的清净地方。</p>
宋宁渊点了点头,于是二人就这么慢慢往那里走去,一边走一边说话。</p>
“是,不过伤已经好了,赫连兄不必在意。”</p>
“这说来还是因为我,日后定要小心些,那人深不可测,诡异万分,善用毒,一般人若是沾上了,甩都甩不掉。”赫连涣说着,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厌恶。</p>
宋宁渊将他的反应收进眼中,她伸手摘了一片枯叶,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
“很抱歉,我们的关系,我不能告诉你,否则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。你知道这世界上,存在着蛊吗?”</p>
“蛊?”这种玩意儿,宋宁渊只在小说里见到过,据说苗疆存在真正的巫蛊,但是她当年走过那么多地方,什么奇怪的事都见过,但是这个东西,却真的一次都没有。</p>
“蛊与毒为一家,但是相比于毒来说,蛊的力量会更加大一点,有些蛊术可以控制人的记忆,可以控制人的行为,有些厉害的蛊,甚至可以种在人的身体里,成为这个人的命。”</p>
宋宁渊听得半懂不懂,她转头看向赫连涣,发现他在说这些话的同时,那种哀伤又将他笼罩,无边无际。</p>
赫连涣看向很远的地方,眼神空洞,却又好像隐藏着很多东西。</p>
“那,谁会懂这些呢?”宋宁渊小心翼翼地问。</p>
“在这个世界上,有一个家族,专门研制各种蛊毒,江湖人称毒蝶刹,数百年前,毒蝶刹的首任刹主研制出了蛊王,这个蛊王的携带者,将是天下重组之人。”</p>
“天下重组?什么意思?”</p>
“宁渊,你可知这天下,原本是一家独大?”赫连涣皓齿微露,偏头看向宋宁渊。</p>
宋宁渊没有在意他突然改变的称呼,摇了摇头,这种事情,她看了那么多历史书,怎么从未听过,顿时升起了兴趣。</p>
“这件事情,被三国皇室苦苦隐藏,你哪里可以知道。”赫连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,温柔地说,“二百多年前,并没有燕赵魏三国,只有一个国家,名为成州王朝,统治了所有如今三国包括的地界。后来王朝发生内乱,三国分裂,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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