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章 蛊婆的义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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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仙自是知道邱姨娘向来对自己有些许敌意，也许因为嫡庶之间的隔阂，总之，邱姨娘向来不是特别喜欢她。</p>

“邱姨娘，仙儿如今有事求您，也不做那些面子功夫了，你想要什么，开口便是，不用这般讽仙儿。”</p>

听到聂仙开门见山的便要自己提要求，邱姨娘的脸色也有几分僵硬，随即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聂书音，“我见她说话中气十足的，不像是中蛊的呀？身上一点毒味儿也没有，也不像是能养蛊的……”</p>

言外之意，聂书音并没有告诉她，要认的养蛊人是谁，要救的人是谁。</p>

很显然，邱姨娘是将要救命的，看成聂仙了。</p>

“姨娘，不是仙儿……”</p>

聂书音皱了眉头，有几分歉意地看着聂仙，随即轻笑，“仙儿，应该告诉她吗？”</p>

“音儿，你既是知晓为何不告知我？”</p>

还不待聂仙回应，邱姨娘的眸子里便多了几许质疑之意，言辞之间便有些口无遮拦了，“难道聂仙嫁了半年了，你还对她念念不忘？”</p>

一句话，却让聂仙和聂书音都有了几分尴尬，聂仙的眸子闪了一闪，终究还是选择了缄默。</p>

毕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，她一个外人，自是不好搅和，再者，聂书音的性别，她也是这几日才知晓的。</p>

很显然，邱姨娘对她的敌意，来自于聂书音的爱慕与维护。</p>

“姨娘，没有的事，只是事关东启的安危，实在不能妄言。”</p>

聂书音依旧一副文弱知礼的模样，邱姨娘终究是将他当女儿养的，这般的厉色，与聂书音来说，只有服软的份儿。</p>

“我可是你亲娘……”</p>

眼瞅着邱姨娘要开始教训儿子了，聂仙终究是收到了聂书音好似求救的目光，随即上前一步，制止了邱姨娘。</p>

“中蛊的是四皇子。”</p>

简洁明了的话，让邱姨娘一愣，瞥了一眼在床上，终究是察觉了一直昏迷不醒的姬风冥，随即面上便带了些许化不开的得意，“那既是四皇子，那我的要求可就高了，这可是事关东启的国家大事……”</p>

方才还在纠正聂书音的轻重衡量，随即便是另一副模样了，看的聂仙有几分烦躁。</p>

“您说吧，要什么，只要仙儿能办得到，绝不亏待了姨娘。”</p>

“仙儿，别听姨娘的，方才她答应我来辨认一番，顺便教了引蛊之术的。”</p>

聂书音急忙打断了聂仙的话，眸子里有几许尴尬。</p>

其实聂仙将她从聂府带出，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，若是再要，便显得有些过分了。</p>

“傻孩子瞎说什么呢！”邱姨娘闻言，忙不迭地将聂书音拽到身后，方才还有些鄙夷的神色，如今换了衣服趾高气扬的模样，站在了聂仙跟前。</p>

“第一，我要我们母子平平安安的离开宁城。”</p>

聂仙唇角一勾，“这个简单，仙儿吩咐一个小队互送姨娘同三弟弟离开便是。”</p>

“第二，我要能让我和音儿这辈子吃穿不愁的银钱。”</p>

听到第二个条件，聂仙终究是眯了眸子，“还有吗？”</p>

邱姨娘看出了聂仙有些许不悦了，终究是在聂书音冷然的眸子下闭了嘴，“没有了。”</p>

“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你，第二条嘛……”</p>

聂仙沉吟了半晌，在邱姨娘有几分期待的目光下，聂仙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口气，随即扫了一眼四周，无奈道，“邱姨娘，你看看这军营，数十万人，吃穿用度，军营里已经入不敷出了，撑不了多久了，没有多余的银钱了。”</p>

“这我可管不着！”邱姨娘龟缩了这十多年，终究难得扬眉吐气一会，免不得有了几分自得。</p>

连身为儿子的聂书音都有了几分脸红，“姨娘，他们的银钱是用来保家卫国的，就算我们平安走出宁城，甚至是东启国，可若是战火四起，天下不得安宁，连一处隐士之处都没有，我们又怎么能安稳的过一生，我有手有脚，自是能养的起您的。”</p>

“你娇弱的样子，能做什么活？被当成女子一般在闺阁呆了十多年，连科举都去不了！若是没有银子傍身，我们娘俩死在路上被野狗啃了都没人管的。”</p>

邱姨娘说的话有几分伤人，可于现状，聂书音却实是如此的，除了会养些蛊虫以外，他真的一窍不通。</p>

难道要他以卖蛊虫为生吗？那蛊族，乃至整个千机大陆，还有谁能容得下他这个助纣为虐的人？</p>

“姨娘……”</p>

聂书音张口便要说什么，却被邱姨娘一个手势打断了，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有几分不甘和屈辱。</p>

看在邱姨娘的眸子里，她哪里不心疼自己的孩子，可若不这样，他们母子俩又能怎么样呢？</p>

“聂仙，我也不同你客套，我知道你们军营里缺的是粮草和军械，银钱对于你们来说，不也是用来采买的，对吧？”</p>

听到陡然话锋一转，聂仙的眸子亮了几分，“邱姨娘您说的对，军营所需要的粮草巨大，因为战乱，那些奸商们又哄抬粮价，还请姨娘谅解。”</p>

“那我若是有粮草和军械卖给你们呢？”</p>

随着邱姨娘音落，聂仙陡然从床沿处朝着母子二人走来，眸子里几欲放光。</p>

他们同皇城的禁卫军僵持多日，一直不进不退，便是输在的兵械上，他宁城有用之不完取之不尽的粮草，还有国库，自是不怕熬。</p>

可姬风冥若是再一日不起，这军营还能撑多久，还真不好说。</p>

若是邱姨娘真有法子弄到粮草，或是军械，于他们，总是好的。</p>

“哪里的粮草？还有军械？”</p>

军械可不是人人都有的，聂仙亮着眼睛，直勾勾地瞧着她，惹的聂书音也有了几分狐疑地瞧着自己母亲，她可从未听说邱姨娘可私藏了什么粮草兵械的。</p>

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。</p>

想当初聂仙的母亲顾太师一家，便是死于这亦真亦假的罪名之上。</p>

“老爷留下了整整一园子的军械，还有粮草，钥匙就在聂云溪身上，没有人知道，可我却知道了，在她下葬之前，抢着去给她换了身衣裳。”</p>

邱姨娘能在后院中步步惊心地斗了这么多年，终归是有些手段的。</p>

“有多少？”</p>

说到此，聂仙终究还是信了，因为那些军械她见过，而皇城这几日隐约有些兵械短缺的迹象，俨然是聂见远藏了一半的军械起来了。</p>

也是，想他那般多疑又老谋深算的人，怎么会把所有的筹码，压在一处，只是不知，这批军械，他是要留给谁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