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7章 真心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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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烈烈，宫门边上一个遮风处，青年官员卢方义站的高大挺拔，任由面前两位少女肆意检视。</p>

芸娘看着他依旧算的上强健的体魄，先在心里点一点头。</p>

没被酒色掏空了身子。</p>

然而这样自然还不够。</p>

早先那殷人离上青楼，避开人群宠幸兔儿爷时，也不见人有消瘦。</p>

事关一位女子无望的青春祈盼，芸娘不想拐弯抹角。</p>

她直直盯着卢方义的眼神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可还记得赵蕊儿？”</p>

卢方义眼神坦率，还怀着一丝热烈：“时时刻刻。”</p>

这等花言巧语，芸娘丝毫不受蛊惑。</p>

青竹接着问：“同长宁公主，可还有牵连？”</p>

卢方义却一挺胸膛：“从未有过。”</p>

胡说！</p>

芸娘越发不信。说话时连想都未想，一看便是胡诌。</p>

她想了想，道：“我有几位家奴，一等一的人才，总归比你好。等我进宫抱皇上大腿，将赵蕊儿讨出来，指给我那家奴。”</p>

她忖了忖，加上一句：“我今儿就进宫去说。”</p>

卢方义立时要拦她，芸娘便瞪着他：“怎地，你一个六品官，还敢强拦二品官的家眷？”</p>

青竹双手叉腰，在一旁帮腔：“我阿姐在京城识得的人里，官阶最低的，也是皇上的近身侍卫。你小小六品官，完全拖了我们后腿。”</p>

卢方义闻言，面色稍冷，往后退了一步，让出路来，只道：“我……我方才说的都是真话……”</p>

狂风肆虐，将他这句话吹的七零八落，芸娘仿若未闻，只冷着脸携了青竹，掏出腰牌给守卫看过，迎着风口往宫里去了。</p>

待行到人少处，青竹终于忍不住道：“阿姐，你方才说到家奴，该不会指永常？我思来想去，铺子里也再没有旁的小厮。只是，永常才八九岁，那般小……”</p>

芸娘看着青竹这般单纯的模样，叹了口气：“我诈他而已。”</p>

青竹恍然大悟，却又疑道：“那阿姐可看出什么来没？”</p>

没有。芸娘耸耸肩。</p>

像刘铁匠这等心思单纯之人，她还能勉强看出他的心思。</p>

可对于卢方义这种肚子弯弯道道太多的官员，她可没有一眼看透的本事。</p>

她觉着，只有同类人能判断同类人。说不定殷人离便能一眼猜中卢方义的心思。</p>

想到了这一处，芸娘方才觉着，好像已经有许久许久未曾见着殷人离了。</p>

她想着此人每日在刀尖上搏命的活计，只怕现下还活没活着都是两说。</p>

各处有宫人急急清扫着积雪，见了芸娘同青竹，只略略行上一礼，便又投入到了忙碌之中。</p>

两人一路冒雪前行，待披风的风帽上已积攒了一帽子的雪片时，前方宫殿林立，终于到了皇后所在的宫殿前。</p>

时间尚早。两人由着宫人带去见皇后时，正是皇后从太后处请安回来时。</p>

皇后不在大殿，已进了寝宫。</p>

芸娘和青竹恭敬垂首进了寝宫，皇后躺在榻上，正趴在盆子边剧烈呕吐。</p>

待过了许久，方才直了身子，转去靠在了床榻边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