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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匹马停在路边,苏陌白牵着司马东匆匆忙忙进了草场,东瞧西望下,看见芸娘的身影,面上一喜,立刻向芸娘奔去。</p>
此时芸娘已将心思从方姑娘身上转了开,目光长久的定在了不远处的吴柳如身上。</p>
她眯一眯眼,目光停留在吴柳如凹凸有致的身段上,便微微一笑,心道:又来一个,姑奶奶今日倒是要发一回雌威。</p>
她急等着拿捏吴柳如,然吴柳如却停在数十丈之外,半分再不往前来,只偶尔提防的瞟一眼芸娘,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殷人离身上。</p>
芸娘瞟了殷人离一眼,身后便传来急切脚步声,来者道:“芸妹妹,我可寻见你了……”</p>
芸娘好整以暇的转回头去,但见苏陌白身旁站着司马东。</p>
司马东半张着嘴,口中啊啊作响,早上被卸了的下巴还没接回去,涎水顺着下巴将衣襟淌的湿淋淋,形容十分狼狈</p>
苏陌白帮着解释:“司马兄被人卸了下巴,他比划了半晌,仿似是指,芸妹妹的丫头动的手……卸下巴的手法怪异,我们实在接不上,只好来寻芸妹妹。”</p>
芸娘却是一笑,往边上踱开几步,云淡风轻道:“他故意栽赃陷害我,我那丫头护主,也是正常。”</p>
苏陌白便肃了脸,转去瞧司马东:“我只答应你,带你来找芸妹妹。如若你是自己招惹的,便恕我爱莫能助。”</p>
司马东的半张嘴已垮了好几个时辰,丢尽了人不说,整个下巴乃至颈子已酸痛到极点。</p>
他瞧着好不容易寻见了芸娘,苏陌白却要放手,心里一着急,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,一把抓住芸娘的手,险些就地跪去。</p>
芸娘一甩手,眼珠子一转,道:“方才小白哥哥的话我听懂了。要我那丫头帮你接上下巴,不是难事。但是,我是有条件的。”</p>
司马东闻言,不等芸娘说个一、二、三,已频频点着头,只怕此时芸娘让他免了未央街宅子来年的租金,他也是极为愿意。</p>
芸娘慢悠悠道:“第一,给你接了下巴,日后不许寻仇,否则再卸你一回。第二,你妹子之事与我无关,劳烦司马公子回去好生管教。如若你们司马家再来诬陷我,我便寻个机缘,将这罪名坐实,如此反倒干脆。”</p>
她向苏陌白一笑:“烦请小白哥哥做个见证。日后他违了誓言……”</p>
苏陌白立时接话:“我便帮妹妹上个奏折,求皇上为妹妹主持公道。”</p>
芸娘便转身,往花场远处一指,对苏陌白道:“青竹同晚霞在那处,小白哥哥便带了这矮冬瓜去寻。”</p>
她一思忖,从袖袋中取出一方巾帕递过去:“青竹瞧见这帕子,便知道是我让你们去寻的她。那时,晚霞自会替这矮冬瓜接上下巴。”又转头恶狠狠对司马东道:“好心提醒你,胆敢乱看、乱搭话,下巴又会不保。不信你便试试。”</p>
远处,耳清目明的安济宝一提眉:“殷兄,我瞧着你是没戏,左家姑娘都已经当着众人面,将女儿家的巾帕塞给了你那苏师弟……”</p>
他刷的撑开手中纸扇,风流倜傥的一笑:“左家姑娘,果然豪放不羁哇。你瞧,司马家的小子也同她有了牵扯……”</p>
此时苏陌白已带着司马东匆匆上马去寻了青竹,芸娘再将视线拉回到眼前时,便倏地起身,向依然徘徊在远处的吴柳如咧嘴一笑。</p>
她自觉这笑容十分亲善,那吴柳如却面色一变,仓皇着往后退去。</p>
害怕?害怕就对了。</p>
芸娘向方姑娘一招手。</p>
方姑娘此时竟对她变了态度,装做未瞧见她。</p>
有样学样?</p>
芸娘一手伸进袖袋,从中掏出三张巴掌大的小相,从中选出一张握在手中,只将其余两张重新塞进袖袋,快步往方姑娘处而去。</p>
小相里的美人儿分外眼熟,眼熟的就像方姑娘每日在铜镜中能看到一般。</p>
方家庶女立时仓皇起身,只紧咬着牙槽骨,却再不敢忽视芸娘。</p>
芸娘不计前嫌的再同她一笑:“过几日,据说白大人家过满月,你觉着吴姐姐会去吗?她要是不去,我只能专程去接她一趟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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