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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仙重新打了水,将方才画好的妆面为芸娘洗去,重新化了个颇为英气的妆面。</p>
芸娘转头同正在收拾衣裳的水仙道:“女子也要去打猎?我不会用弓箭啊!”</p>
水仙安慰道:“小姐莫担心,女眷狩猎只是做做样子,应个景,重头还是在在男人那边。”</p>
此时她正收拾到两件侍卫外袍,便问道:“小姐,这两件男袍怎么办?要还吗?”</p>
此时院里,已穿好骑装的另两位官家小姐已呼朋唤友的院里溜达,准备结伴去用早饭。方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司马姑娘金铃般的笑声,得意的彰显着青春的豪气。</p>
芸娘转头恨恨道:“还个屁!妹子来害我,兄长来帮我。好事坏事都归他一家人,想的美!”</p>
她撺掇道:“扔进恭桶里,千万别手软。”</p>
春日晨光透过新长了嫩芽的树枝,在小径上投下斑驳树影。</p>
太后的正殿瞧着不远,然顺着曲曲折折的路径而去,也行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。</p>
大殿里,太后还未出面,少女同青少男之间用屏风隔开,正等着向太后请安。</p>
芸娘将将进了殿里,少女们原本嘈杂的低语声便静了下来。众人回首,一半的目光盯在了她的身上,另一半的目光盯在了她的额上。</p>
芸娘眼神犀利往人群中瞧去,最终依旧将目光盯在了方姑娘和司马琼面上。</p>
此时不知司马琼同一旁之人说了些什么,那周遭一片都瞧着芸娘,捂嘴窃笑了起来。</p>
很好。她想。姑奶奶就怕你不嚣张,免得姑奶奶报复错了人。</p>
有不知情的单纯姑娘瞧见芸娘额上青紫,悄悄问她:“额上是怎地了?今日才狩猎,莫非你昨儿便去练了骑射?”</p>
芸娘额上的青紫已被妆粉遮了泰半,依然能瞧出来轮廓。</p>
芸娘笑一笑,并不多言。</p>
未几,太后在宫娥的搀扶下进了大殿,众人忙忙跪拜,口称千岁,这才分了男女席,陪着太后用过早膳。</p>
猎场就在近处,皇族众人每年会来过数回,离宫里常年养着群马,以备不时之需。</p>
春日才至,陆地动物将将冬眠苏醒,南归禽鸟长途回北地,体内脂肪将将耗尽,实则不是最好的狩猎季节。</p>
然而有什么所谓呢?太后又不是要选武将,她老人家不过是提供一种少年人适度展示、沟通的舞台罢了。</p>
先行用过早饭的少男少女们已先往马场而去。</p>
芸娘站在离宫门前,瞧着半生不熟的靓丽少女们,深深叹了口气。</p>
有旁的姑娘瞧见,便同她搭话:“等什么?”</p>
芸娘道:“怎地不见戴冰卿戴姐姐?”</p>
那姑娘一笑:“妹妹你好傻,我们跟着太后来的,都是未定亲的人。戴姐姐已经定了亲,自然不会再出来。”</p>
芸娘奇道:“她已经定了亲?”也对,戴冰卿已有十六七岁,又是那般温柔大气的女子,怎会耽误亲事。</p>
那姑娘点头道:“定的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,未入仕,学了一手郎中的活……”</p>
安济宝?那个碎嘴八卦的青年?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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