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3.善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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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佛经中曾说“善恶报应，祸福相承，身自当之，无谁代者。”可是在大结局中，那自以为是的善良回给她一个巴掌，痛彻而响亮。】</p>

我于时间的概念在林雪脸上的黑印子洗清时便已经模糊不清起来，上辈子的事情在青楼千篇一律的规律作息训练下，显得悠远而狭长。</p>

无法劝告自己于异世在岁月的彼端驻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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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朱唇，画彩妆，理云鬓，贴花黄。</p>

面前的姑娘面容稚嫩白皙，眸光莹莹，红唇微抿，勾起时脸上泛开了一个酒窝，即使年幼也抵不住一颦一笑透出的芳华，再加上雪白色的抹胸长裙拖地，不似超脱尘世，眼底的善良温柔反给人带来一丝俏皮。</p>

洗去脸上黑印的林雪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，等待人的采撷，于我来说，说她是那倾国倾城的画中仙也不为过。</p>

容颜貌美，小丫头自然是受到了最好艺娘的教导训练，她也不含糊进步飞快，似乎接受了这个命运，全身心投入训练，每每接受新艺时都会受到艺娘的赏识，我仿佛看见了当初面对一片旱地执拗地持着耜耕的她，行动与不行动的区别，努力与顺从的差之毫厘。</p>

而我作为一个现代大学生反而不好意思起来，最先愤怒的人是我，最后抽泣退缩的还是我；劝小丫头正视现实生活的是我，沉溺在林父林母无情狠心的还是我。</p>

本以为她被一个多月前被父母出卖而耿耿于怀，没想到忘得比我还快——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。</p>

脑子里还是会反反复复重现当时林母厌恶的表情，林父的冷酷自私，可尽管如此，之后林雪的眼角依旧带着温柔，她淡淡地说着自己的身世，语气不卑不亢。本就是流落异乡，偶然遇见被好心收养。</p>

小丫头眉眼弯弯，笑容恬静。</p>

那时间，往昔的爱与恨都化在了这一句话中。原来，从这里走不出去的只有我罢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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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本该这么平淡地过去。</p>

直到四月份的一天下午，四大花魁之一的南雀被一权贵高调赎出，理所当然地收到了许多女子的红眼。花魁之位空缺了一位，原本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的女人们显得更加明目张胆的针锋相对。</p>

“你最近要小心一点。”我心情惴惴不安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这种感觉以前也遇到过，比如高中时过马路因这种心情走得慢了些，于是与一辆卡车擦肩而过——像是小昆虫的触须挠着痒，感觉是不靠谱的，却又无法令人忽视。</p>

“为什么啊姐姐，”林雪低头搭理着身上的粉白霓衣上的金色钩子，霓衣上图案繁复，细细观测足以见到绣娘深厚的工艺，“是因为最近要到的花魁选拔，还是因为我救下的那位姐姐？”话落后她转头看向我，一派天真可爱。</p>

花魁选拔为其一，而那位被婆婆强押卖进青楼的女子被林雪救下，不知道要触犯谁的利益，再者便是……</p>

“你太漂亮了。”我低声道。林雪说她被收养我是信的，在青楼养了一个多月，纵然天天练习舞艺，也长了点肉，身材显得愈发匀称，貌美倾城，普通农家哪里会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？</p>

要是出身权贵宫阁，千娇万宠，及笄后必回寻得一门好亲事，只是现在她身在红尘，身不由己才是常态。</p>

我都看在眼里。艺娘的赏识与看到利益的兴奋，同级艺伎的嫉妒，偶尔遇见男子他们眼中的惊艳与垂涎……偏偏小丫头自己毫无察觉。</p>

林雪不以为意地笑笑，端起了桌上的一个白瓷碗，轻轻打开茶盖：“姐姐们都很好呢。”</p>

我被她的淡然感染，正想提起选拔花魁的事，突然瞥见茶中飘起的几朵红花瓣，心中顿感异样：“这是什么？”</p>

“这个呀，”林雪眉眼弯弯，似乎想到了高兴的事，“这是刚刚梅姐姐送我的芙蓉茶，是她亲手做的，她说有什么……美白的功效？好像还有很多，不过我记不清楚啦。”</p>

小丫头絮絮叨叨地继续说着：“这方面我不是很懂，梅姐姐说的我自然是忘了啊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