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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夺命书生的事情,莫姑娘听着听着就若有所思起来。她没有意见,那其他人就更不会有意见了,这件事便算是定下来了。</p>

傍晚的时候,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,吃了点野果后,莫星莱独自一人离开了山洞。</p>

我有些担心,便追了上去。</p>

他走在了溪水边,夕阳西下,橘色的阳光在水面上跳动着,映照着水面下的碎石熠熠发光。微风拂起,水草微晃,蛙鸣虫叫,他突然停住了脚步。</p>

“为什么救我。”他说,而后转过身看着我说道:“为什么救我?”</p>

他的眸子里倒映着我的身影和夕阳,夕阳渐深,橘色变得浓重,像是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后的产物。</p>

是痛苦、是挣扎。</p>

很重。</p>

那一刻仿佛场景变换,我成了原围,眼前站着的,是幼时的我自己。</p>

……为什么救我?</p>

……为什么救你?</p>

虚幻的景象散去,我叹了口气,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黑发,手感是意料外的细软。</p>

也对,头发在硬能硬到哪里去呢?</p>

“哪这么多为什么。”我说,“难不成看你去死?”</p>

……虽说那一匕首下去,你也不一定会死。</p>

“呵。”他轻笑了一声,凝视着我说道:“那时,为什么不救我?”</p>

我愣了愣,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。应该是我们初遇的那一天,那时我在买糖葫芦,他被一群小混混们围着殴打。</p>

“你知道我不会武,那时,我救不了你,也懒得去救你。”我说道。</p>

他的瞳孔震了震,有些受伤的模样。我大概也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,被一群人毫不留情殴打的时候、一个人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时候,不由自主的会在心里渴望着谁的出现,渴望着谁来救赎。</p>

那时冷漠的我,和今日替他挡了一刀的我,该去厌恶还是感激?</p>

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。</p>

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说道:“那时,我并不认识你,没有理由要去为你冒险。”</p>

“现在,你是我的弟子、朋友,救你只是人之常情。”</p>

他低着头沉默了半响,直到夜幕降临,繁星骤起,才抬起头,别扭地开口道:“西……谢、谢。”</p>

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,离开这里—逃离追铺—去往阳安。</p>

是的,我再次被武林追铺了起来。</p>

原因也没什么,就是莫姑娘在各个城里乱来的事情开始发酵了,我们被冠以【风牌】这个一言难尽的称号,在武林里打响了名声。</p>

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,内心很冷漠,当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之后,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了起来,连带着对麻雀牌也复杂了起来。</p>

【风牌】来源于麻雀牌里的东南西北四风,意指我们四人像风一样的来去无声,行迹难寻,又像暴风一样的祸害庄稼……我也知不道怎么就祸害庄稼了?怎么你们是庄稼吗?</p>

但是更过分的,是坊间的另一种私自解读:【疯牌】。</p>

从遥远东方而来的四人,背负着沉默的过去,他们为了同一个目的、同一个未来聚集在了一块……打起了麻雀牌。</p>

他们六亲不认、大杀四方,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,那是他们砸锅卖铁、剁手赔命也还不上的一笔钱。于是他们被某个人收买,下令在各城中造成混乱,对朝廷施压,意图造反。</p>

也就是疯了的牌友。</p>

我:“……”</p>

莫姑娘:“……”</p>

齐姑娘:“……”</p>

莫星莱:“……”</p>

国泰明安了大家果然就变得很闲,什么东西都喜欢往深处了解,尤其是经历过了一次政变后,不管什么东西大家都很喜欢往阴谋这个方向解读。</p>

造反这种话也敢说?</p>

我开始慌起来了。</p>

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,朝廷要是哪天信了,我的名字画像就得贴在大街小巷上,到时候就真的回不了头了。</p>

我慌地打了个激灵,拿着汤勺的手抖了抖,差点就让勺里的馄饨掉了出去。</p>

莫姑娘在我对面轻抬眼帘睨了我一眼,我的手又是一抖,勺里的馄饨就掉了出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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