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开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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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越下越大，黎清越走越慢，走到第九十八级石阶时，她渐渐成了个雪人。</p>

只差一阶，所有走上来的人，都停留在这一阶上，却互相看不见。</p>

就连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了。</p>

这最后一阶，是什么样的，每个人都不一样。</p>

给黎清的，仍然是一个问题：“为何洗心阶只有九十九级？”</p>

黎清在心中腹诽一番，祖师爷只造了九十九级，鬼知道是差点石头还是饿的造不动了，脑子里却慢慢转了起来。</p>

她在灵犀峰的时间很短，却已经发现这山峰上的一切，都在暗中符合着求道之意，这九十九级石阶，一定不仅仅是为了洗心。</p>

究竟是什么？</p>

她将自己踏上洗心阶的所有问话，都想了一遍。</p>

一炷香之后，她才哑着嗓子，道：“因为万物都不能圆满，所以差一阶。”</p>

云雾之中，传来一声叹息，压在黎清身上的千钧之力潮水一般退去，黎清站的笔直，僵硬的抬起了脚步，踏上了最后一阶。</p>

一瞬间，云开雾散。</p>

黎清站在原地，没有动，天蒙蒙亮，云层中探出来一点阳光，照的雪光刺目。</p>

不能圆满，连这些高高在上的修道之人也不能圆满吗？</p>

是天道无常，人生不得意之事十有八九，还是人心太贪，永远也无法满足？</p>

她默默地思索着，身边渐渐站满了人，也没有注意。</p>

还是掌门的大嗓门响起来，她才回过了神。</p>

“恭喜诸位成功走过洗心石阶，相信大家对自己的求道之路更为坚定了。”</p>

他说着，特意看了一眼看起来有些发呆的黎清一眼，这样跟洗心石阶对骂的弟子，他真是第一次见。</p>

“本次成功的一百人，休整一日，今晚子时起，在莲湖池高台之上，参加比试！”</p>

黎清心想灵犀派真是名门正派？怎么干点事情都要摸黑？</p>

她又抬头看向白凤。</p>

白凤立于掌门身后，笑容像是刻了个模子一样，既不过分也不冷淡，眼神却比在云水峰时疏离冷淡。</p>

任凭谁被一伙人用可惜可怜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，也热情不到哪里去。</p>

掌门兴许是得道时上了年纪，将老年人啰嗦的毛病也保留了下来，先是勉励了几句，又追忆往昔，再描述了一下未来，直到得了资格的人摇摇晃晃站不住脚才宣布散会。</p>

意犹未尽的掌门又叫住几位峰主，回灵犀殿开会去了。</p>

众人也没有这么快散去，三三两两的结伴说着夜晚发生的一切，不少人看着黎清议论纷纷。</p>

实在是她那一嗓子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</p>

黎清压根不在意别人说什么，她肚子饿的厉害，刚想要撒腿就跑，去饭堂吃饭，却被李燕拉住了。</p>

李燕兴致勃勃道：“黎清！我们一起走啊，你去哪里？回灵草园吗？”</p>

黎清道：“我去吃饭。”</p>

李燕道：“啊！对，我昨天吃了辟谷丹，忘记了，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</p>

不等黎清说话，她已经拉着黎清往饭堂走了，边走边道：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。”</p>

黎清不觉得自己手冷，白凤的手比她还冷，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，冷的相得益彰。</p>

她的思绪又飘开了，直到李燕问她能不能吃的完。</p>

黎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碗，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拿了五个大馒头。</p>

吃的完，就是干吃馒头太噎人了。</p>

李燕捏着个馒头陪着，觉得黎清的一切都让她惊奇，兴致勃勃道：“今天晚上就要比试了，我这是第二次参加了，希望这次能够成功！”</p>

黎清干巴巴的说了一句：“加油。”</p>

李燕道：“你知道比试的规矩吗？”</p>

黎清摇头，一无所知。</p>

李燕道：“很简单的，每人一根签，到最后，谁手里的签最多，谁就赢了。”</p>

黎清心道确实简单，可是自己现在除了剑法和打坐，画符咒都没有练习过。</p>

好惨。</p>

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剑。</p>

黎清干啃了几个馒头，都没有听清楚李燕在说些什么，等到了灵草园中，才发现李燕竟然也在这里，不过她倒是一点也没有想起来以前见过她。</p>

倒是站在她眼前这个女子，她一眼就想起来了。</p>

是被她开了瓢还点了火的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