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1 万绝论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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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泠脱口而出，延岚抬头眨眼：“小友怎么知道？小友真是博学。”</p>

楚泠瞪着他转而笑了，伸手要过琴。</p>

她再次抚一遍小调，随后是穿云咒。</p>

延岚听了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她，仿佛见了鬼。</p>

“你不是楚门的吗？”他抖着手指她，又想到什么，激动地喊，“这可是嫡传才会的曲子！”</p>

楚泠怕他气厥过去，赶忙道：“按照师承，泠自然是云水弟子。不过，先母姓楚，故泠也是楚门的一份子。”</p>

延岚眼睛一转，霎时想透了其中关键：“原来你是那个祭酒之女！”当初延岚在天都的太医署呆过，自然知道那些八卦。</p>

楚泠点头笑道：“那延岚道友是否该说说自己了。”</p>

延岚撇撇嘴，牛饮一口茶叹气。</p>

他原是泽县那地域的人，是岚旻道人的那一脉，不过并非嫡传。原来泽县还有隐士，不过楚泠他们没有找到。</p>

延岚在琴学上并没有天赋，更爱草木药理，故而虽有云水传承，却没有习过希音诀。</p>

“我那一代，只有嫡传才有资格学那功法。师父将我捡来，见我天资不高，便只授了三元经，我也是到了而立之年才入道。”</p>

楚泠注意到另外一点：“也就是说，云水派还是有修士的，还在传承希音诀。”</p>

她与延岚说了叶县之事，二人感叹世事变化。没有族谱在手，他俩也不知辈分如何，依旧同辈相称。</p>

第二日清晨，延岚背着竹篓出门。</p>

楚泠执剑练习最基础的劈抹挑刺，直到辰时停下，煮茶抚琴，及至午时过后，出门领略这中城之景。</p>

城中修士大家都各自知道，多了外来之人，便十分显眼。楚泠受着众人的打量，一路走到城主府外。</p>

神君是否在这里？</p>

她想着瞅了两眼，背着琴去往前方的道场。</p>

神君交代自己在此处随意，只要每日留出时间抚琴便好。楚泠歪着脑袋想了想，觉得此法甚好。</p>

浮山真人难得一见，更别说楚泠这个还没有筑基的小修士了。不就是将自己当做饵，将那浮山真人钓出来嘛？</p>

金丹修士对云水派当初的镇守知道得非常清楚。若浮山还有心离开，便会来捉拿她。</p>

楚泠穿着青丝襦裙，远远地就看见一排盘龙柱和其后的宽阔平地，举步往里走。琴囊背在身后，还比她高出几寸。</p>

楚泠原本地打算穿道袍，适合此地清幽，又有防护之用。可惜它不合身，为避免绊倒自己出丑，她取出这件防御法衣来。</p>

地面砖石被磨平，刻出三尺见方的纹路分割整个道场。</p>

三三两两的人们或坐或立，或手谈或论道。临接城主府的一面树木葱葱，一排蒲团被整齐地放置在地上，有两个老者在树阴下打坐。</p>

楚泠收回目光，向几个正在论道的人走去。</p>

他们说的正是北洲话语，北洲算是修道的根源，道家以其语言为根基。</p>

只听一人执卷轻敲手掌：“天常有道，地则有德，道生之，德蓄之，因此天地常。人道有为，虽累亦亲天地，人合一。”</p>

青衣男子摇头：“天地遨游，万物不失其性命之情。故天常有道，天道有常。天地与我并生，而万物与我为一。”</p>

四周几人颦眉，两厢说法皆有所感，却又不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