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 大音希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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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清源宽慰她：“不必担心，此曲有稳定神魂之用，齐师兄心事已了。”</p>

楚泠回味着适才的余韵，有心请教，便见杜清源托起齐子钦胳膊。</p>

“齐师兄住哪？我送他回去。”</p>

楚泠想起那溪涧青石，别过脸喃喃道：“我，不知……”</p>

齐子钦被古泊骂骂咧咧地捡了回去，次日清晨才醒。</p>

他开门撞见古泊，古泊没好气道：“你还知道醒！？”</p>

齐子钦望着天朗气清的晨光，歉意一笑：“是师侄的错。”</p>

“嘁！”</p>

“子钦愿接堂主之任。”</p>

古泊吹着胡子：“你愿意做，我还不给呢！”</p>

楚泠不知这些，抱着琴找杜清源。杜清源听繁雨说古泊有正事要处理，便与楚泠一道背着琴囊登山看景。</p>

“泠献丑，请师伯指教。”</p>

一曲穿云咒，层峦的厚云消散，朝阳散开，冬日的稻田被撒上一层薄金。</p>

“此曲，清源愧不敢再奏。”</p>

楚泠摇头，她只是见过苍岐山的天地浩渺有感罢了。</p>

“不过，张道友直接将灵力附在指尖，实在是太粗暴了，有碍观瞻。这琴怕是扛不住你的蛮力。”杜清源直言不讳地嫌弃道。</p>

楚泠所弹的意境比杜清源的更贴切，灵力却直来直往，像是僵直的木条，不贴合山川的灵秀。</p>

“那如何才能与之和谐相处？”</p>

杜清源知道云水派已经许久没有修道的想法了。</p>

他道：“这并不算是技法。单纯技法，想必齐师兄已然讲过。家师与我说，上古之人有以琴入道，逍遥天地。而我派修习天地之音，亦能为己所用。”</p>

楚泠沉吟：“听闻云水派传自庚寅界万啸山庄，万啸山庄多御兽之能，以音为术也只是其中之一。”</p>

杜清源点头：“的确。也是如此，我派的自保之法远弱于其他修士，因此琴师的修习多杂。比如楚门剑法卓著，而我派的子弟大都要学些保命的法子。大概这也是云水派没落的缘故罢。”</p>

楚泠已经没有空伤春悲秋，将他从愁绪中拉出：“泠想请师叔教我。”</p>

杜清源抿了抿唇，支支吾吾：“此事……不妥。”</p>

“泠亦是云水派弟子，是第九代嫡传弟子齐子钦唯一的关门弟子。”楚泠心知越矩，但不想放弃。</p>

“可……清源还未出师。”杜清源一脸歉意。</p>

楚泠唇角抽了抽，从琴囊里掏出一卷竹简。</p>

这是她誊抄的《十小术》，昨日夜里就想着要送与杜清源。</p>

“师叔既然说到云水弟子没有什么攻击法门，那这卷法术便送与师叔。”</p>

杜清源看着那递过来的竹简，叹息：“何必如此。”</p>

“泠只为一曲穿云咒，不问其他。杜道友只许将自己知道的告知便可。”楚泠见他不动，又道，“这《十小术》可传弟子，并且泠承诺，今日道友所授不会传与其他人。”</p>

《龙门心法》是上古的记载方式，只可了悟一次，只凭个人悟性。而《十小术》以文字的形式记载，可广为流传。</p>

杜清源伸手接过，苦笑：“好处都让道友说尽了，清源怎能不知足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