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 昭崖楼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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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徵觉得这回楚泠回家也得不了闲，忽然之间，事事要缠着自己的小丫头，身上多了许多重担，常人难以触及的重担。</p>

他温和地对两人说：“齐二叔，去家中坐坐吧？给您留了一坛酒。这事也不急于一日。”</p>

“对对！”齐子羡连连点头，“七娘才回来，不急不急。”</p>

三人说定，明日去张家吃酒。</p>

路上楚泠问玄徵：“怎么这么着急将我拉出来？”</p>

“昭崖阁。”他吐出三个字。</p>

楚泠恍然，面露郑重。</p>

酉时，昭崖阁里来帮忙的几个学子三三两两离开了。</p>

“父亲的典籍都补回来了？”楚泠坐在二楼栏杆前问着翻查书册名目的玄徵。</p>

他叹气：“有几册古籍孤本烧毁了，修复不了。”</p>

昭崖阁是三层阁楼，离主院正房并不近，这也是没有将所有珍贵典籍付之一炬的原因。这些能够救下大半已是大运。</p>

楚泠将一卷从齐子羡那里拿来的竹简放在案上，小声道：“我们等到什么时候？”</p>

昭崖阁里已经没有他人了，楚泠依旧小心。</p>

玄徵口风也紧，只吐出两个字：“夜半。”</p>

直到未时，侍从散去，玄徵才缓缓说起往事：“张家最重要的典籍并不是在这三层楼里，而是在密室之中。密室从来不轻易打开，至少父亲告诉我后，直至他们身死，我都没见到过。那些东西不知是福还是祸。”</p>

楚泠一皱眉：“那为什么说福祸不可知？”</p>

玄徵的目光没有落到实处，叹息道：“阿耶当时说得严肃，只说，若我有一天见了，便会明白。阿耶阿娘离去后，我找了机会打开了密室……”</p>

他没有再说下去，目光一转：“阿泠，我们走吧。”</p>

这一声更像在坚定自己的选择。</p>

两人下楼，楚泠见他瞥了一眼月光，径直走到她当初看见小剑光点的地方。</p>

“父亲在这里设了一个小阵，需要用易数解，并不麻烦。只是，首先我们要确定时辰。”</p>

两人绕了一圈，并没有发现聚集的光点。</p>

玄徵靠在窗边，抬头向月朗星稀的夜空回忆：“上次我看见那剑形的时候应是亥中时分。”</p>

他蹲下，摸着微黑的石砖垂眸道：“它一直在变化。”</p>

他想到什么站起来，立在堂中的东南角，“这里，我们在这里等上一等。”</p>

两人搬来小杌子就这么坐下望着。</p>

好像回到了小时候，楚泠靠着玄徵的肩头，晒着透过窗子那些许微醺的日光，抱着书卷，看着玄徵纵横的棋盘，打上一口哈欠小憩。</p>

有些冷，楚泠在梦中想着。</p>

也在这时，凉风被阻挡，温热的气息贴在自己身上，她舒出一口气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</p>

“阿兄。”楚泠半梦半醒，呢喃的声音带着娇憨。</p>

玄徵的披风在楚泠的身上，他声音在这夜里也变得温润：“既然醒了，别睡了，容易着凉。”</p>

楚泠站起，对着眼前的人眨眼，眼眶有些湿润。</p>

她下意识地去捏玄徵带着笑意的脸喃喃：“阿娘要给你娶亲，小娘子们都踏破了咱们家的门槛。我在想，若是阿兄有了媳妇，那我可怎么办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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