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 一问一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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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泠回到小院，穆瑶听到仆从禀报急忙赶来。</p>

楚泠说了事情大概，穆瑶表情古怪：“本想留你些日子，往后怕是见不着。没想到你……”她想了想还是诧异地问，“阿泠不想去庚寅界？”</p>

“我……”楚泠说不出话来。</p>

“那就是想去。”穆瑶即可抬眼。</p>

楚泠犹豫着脱口：“可是……”</p>

穆瑶含笑看着她，像是要看出一朵花。</p>

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去往庚寅界，好像只有自己不知好歹。</p>

楚泠疑问：“那祖母也去吗？”</p>

“当初生了笙儿后伤了身子，如今的修为好几年没有进展，我也不再多求。更何况，如今局势紧张，你祖父是门主，责任重大走不了，祖母自然要陪着他。”</p>

“祖母成婚生子，那我为何不能同时选择二者？”楚泠喃喃。</p>

“咦？”穆瑶恍然，“你说的是镇远将军家的那小子？”</p>

见楚泠低下头盯着杯盏，穆瑶轻叹：“你祖母我生于穆国王室，从小就修炼，与诗书礼仪一样是必学的，它于我就是本身所需。也可说，祖母无大志向，因此修行与嫁给你祖父没有冲突。”</p>

楚泠想说，她也可以没有冲突。她一张口就歇了下去。</p>

真的没有冲突吗？</p>

其实她心中明白，只是拧不过弯来。</p>

穆瑶看着目光迷茫的他楚泠，仿若看见那个执于情爱要走的女儿。</p>

穆瑶叹息：“既然还有一年时间，你也不用焦急。在这里多留几日罢。等阿徵的消息传来，就送你去。”</p>

楚泠听得一抬头，愁绪顿消：“祖母，恐怕阿泠呆不了很久。在明年惊蛰前，阿泠还得去一趟云水派旧地。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。”</p>

她与穆瑶简略说了云水派的事，穆瑶答应给她找齐子钦和门派线索。</p>

楚泠紧了紧拳头，抿唇下了决定：“祖母，给阿泠三天时间，三天阿泠一定能做个决定。”</p>

不管是长老们还是祖父祖母，对她的关切她都记在心里。</p>

这种喜爱和关怀越盛，她就越愧疚，愧疚，自己无处相帮，甚至出言拒绝。</p>

穆瑶轻抚她的发顶：“好好休息，不论如何，你祖父他们都不会怪你的。”</p>

她心中却沉沉，她不允许再一次她的血脉因情爱而困顿一生。</p>

穆瑶离开，楚泠简单吃点东西沐浴后，便抱着剑躺在榻上辗转反侧。</p>

更漏声再次响起，楚泠窝成一团蹲在榻上的一角。</p>

她想看看那个飞仙走兽的地方，踏上那充满灵气的大地。</p>

她不想刚失了父母就与阿兄分离，她更不愿意舍弃阿然。</p>

楚门的重托已不是阻碍，围困她的是她自己的好奇和情感。</p>

这个抉择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说，实在太难了。</p>

她再次正视自己的修士身份，虽不是仙，却有了仙凡之别。</p>

楚泠取出那片巴掌大的龙鳞，青色鳞片上隐隐血气，灵气流转。</p>

“神君，我该怎么办？神君，我该如何找到你。”</p>

她看着龙鳞的两面，想着要不要用抛算来抉择。</p>

一股大力将她踉跄扯起，楚泠回神一看，自己身穿着里衣站在烈烈寒风中，打了个寒战。</p>

夜半的天空飘着雪，一袭绿袍立在岩壁前，并不明显，但楚泠早已感受到了沧岐的威压。</p>

“神君。”她走上几步施礼。</p>

沧岐缓缓转身，看向单薄的楚泠：“何事？”</p>

楚泠上前两步：“晚辈打扰神君了。如今有一事，晚辈不知如何抉择，还想请教神君。”</p>

沧岐将手中之物放入锦盒中，楚泠看不出是什么。</p>

他背手走来：“本座听楚门中人说，肖寒去了万绝谷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