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 荒芜城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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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贩小心地打开蒸笼，露出暖薰的白烟和满满一笼白胖的包子。</p>

他听见了祝晴的话，讨好地对陈夏燃躬身：“小老儿还未开张，您是今个儿第一位，不如多买点吧。”</p>

一路走来，这条街上就一个包子铺，之前还有个烙饼和豆腐的铺子，再无其他吃食。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人烟稀少。</p>

“给我十个。”</p>

“嗳，小的给你包好！”小贩喜出望外，麻利地装了两个油纸包。</p>

陈夏燃问：“秀水镇的人如此少？官府怎么管事的？”</p>

陈夏燃的举动让小贩生起不少好感，他坦言叹气道：“官老爷们没跑路已经很好了！三位是外乡来的吧，没事啊，就赶紧离开吧……”</p>

“此话怎讲？”楚泠和祝晴也走到跟前。</p>

“我们秀水镇遭了瘟神，这两年死的死走的走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。三位可得小心！哎，小心也无用，该来的也是要来的。你们赶快走罢……”</p>
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楚泠皱眉。</p>

小贩打开话匣子，喋喋不休道：“东街的小子，他爹娘护得多好，还不是给瘟神带走了。那安福酒馆的掌柜带着全家都跑来，我们以为他们逃出升天，没想到有人带回消息说，掌柜和他得一双儿女死在了余和城。”</p>

三人对视几眼，深觉此中必有大事。</p>

“都是怎么死的？”陈夏燃肃然。</p>

“哎呀！”小贩急忙给蒸笼盖上棉布摆手，“太晦气了！不能说不能说，影响生意，财神爷都不来了！”</p>

三人没再为难小贩，拿了油纸包离开。</p>

陈夏燃递给祝晴一包，又取出另一包中的一只嬉笑地给楚泠。</p>

“那时遥方镇的汤包你只吃了一枚，待你从楚门回来，我再带你来吃。那里的汤包可是一绝。”</p>

楚泠回想那日噗嗤一笑：“我倒是极为想那猪脑花，闻看着不错，不知滋味如何。”</p>

陈夏燃眯眼，看着楚泠咬下包子皮晶莹的双唇，轻声又带着蛊惑：“七娘，你现在也可以尝尝……”</p>

楚泠眨着眼不解，回想那日情景，见他的双目迸发绚丽灿烂，面颊飞红。</p>

这混蛋在想什么呐！</p>

“咳咳！”</p>

祝晴又一次咳嗽带着一丝不甘。</p>

这小子怎么回事？</p>

不是在想这秀水镇为何如此落魄吗？一打岔就又黏糊上了。</p>

老娘劳心劳力，也不见这小子给好脸色！</p>

尽在这儿忽悠无知少女！</p>

陈夏燃汗毛直竖，转头便道：“晴姐，这秀水镇这般荒芜，恐怕其中有大事。若只是人为，我想去弄清楚，最好上报朝廷。”</p>

祝晴微微挑眉，听他说下去。</p>

“不过，若是真有怪力乱神之事……”</p>

祝晴弯起唇角：“老娘可不是吃素的！”</p>

祝晴不会放过任何消息，既然这里有异，去看看又如何。不过这小子倒是有担当。</p>

楚泠一听也笑了：“既然见到了，怎能坐视不管？”</p>

三人一拍即合，前往衙门。</p>

衙门清冷，衙前连一个守卫都没有。陈夏燃扣着门环，祝晴见无人回应，抬腿就走了进去。</p>

楚泠瞥见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，快步走过去叫住他：“这位仁兄，这衙门怎么没人看守？”</p>

男子的手一抖，捧着的一沓卷宗就这么撒在地上。</p>

他来不及捡，诧异又防范地瞪着楚泠和她身后的人：“你们！是哪来的？”</p>

楚泠便答：“路过此地，见秀水镇荒芜，特来问上一问。”</p>

男子没有回答依旧问着：“你们是谁？”</p>

陈夏燃掏出令牌，在男子面前一晃，慢条斯理道：“镇远军，我想你们会需要帮助……”</p>

男子楞神片刻，一下跳起来，地上的卷宗也不顾了，大喊着县丞往后院跑。</p>

楚泠捡起卷宗，一瞧都是秀水镇旧志。</p>

楚泠将它递给陈夏燃道：“或许这里的县丞会想见我们你。”</p>

他们一进月亮门，一头白发的县丞拄着拐杖就急急向他们冲来。</p>

“哎呀！镇远军的将军啊！”</p>

陈夏燃一把托住蹒跚要摔倒的县丞，十分担心他的老腰要折了。</p>

“这便是这秀水镇的里正吧？”祝晴问向后面跑来面色焦急的男子。</p>

男子也不管这女子说话是否冒犯，忙道：“是了是了！”</p>

里正没有陈夏燃意料中的站直，扔掉拐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。</p>

“小老儿苦啊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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