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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他又说道:“就算你知道一些功法和法术，那又如何，你以为老夫一个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，将在这长宁城度过余生，会需要什么法术，来与人争斗吗？我现在需要的是能延长寿命的灵丹妙药，而这将会花费我很多的钱，所以我现在也只关心钱，赔钱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做。”</p>
“一般宗门按弟子修为增长逐渐传授功法和法诀，我看你修为低微，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有厉害的法诀修习在身，想来也只是一些最粗浅的运力之术，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值钱。”坊主揪着一小撮胡子摇了摇头，彻底否定了苏瑶所能提供的价值，不过他这倒是不急着走了。</p>
“……我可以给殷七当丫鬟。”苏瑶咬了咬嘴唇，又看向殷七，眼中满是哀求之色。</p>
“你知道治你花的钱够我买多少个丫鬟了吗？”坊主朝她瞪着眼，又笑着看了看殷七，“况且小七又会赚钱又会省钱，从来都不要人服侍。”</p>
“我不要丫鬟可不是为了给你省钱。”殷七歪着头看坊主，皱着眉头说道，对苏瑶的哀求之意毫不回应。</p>
怎么办？怎么办？</p>
苏瑶脑子里拼命想着办法。</p>
“姑娘，你知道的东西不值钱，你本身也不值钱，这个世上，一个人不值钱，也就该认命喽，你还是认命吧。”坊主拍了下手，总结道。</p>
“做尽人事，再言天命”方原说过的话浮现在苏瑶的脑海里。</p>
殷七看苏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了，这才打算开口，突然听见一声凄惨的笑声。</p>
“我长得很好看。”</p>
什么？坊主和中年女护卫都看了过来，只见苏掀开面前的头发，把自己的脸露了出来。</p>
“这张脸，坊主你估个价吧。”</p>
那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，狰狞的刀痕，月牙形的指甲印……并且感染后变得有些红肿。</p>
不过坊主干歌舞生意干了几十年，识人之术自有一套，可以看出这原本是张很美很美的脸，不禁“啧”了声，道:“可惜。”</p>
苏瑶自从投胎以来，没有给自己好好照过镜子，只在河面上模糊地看到自己的脸已经被划花了。</p>
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究竟好不好看，她也只是从灵照溪之前的话里和划伤自己脸的行为中，隐约猜到可能自己之前有一张比较漂亮的脸蛋儿。</p>
不论如何，现在主动将自己的丑陋的一面展现给别人，还是让她心中有如刀割一般的难受。</p>
但是，在这个世界，想要活下来，弱小的人又怎么还能顾及体面和尊严呢？</p>
苏瑶现在很弱小，但她想活下来。</p>
如果自己有力量，就不会被人追杀，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了，苏瑶想着。</p>
坊主口中念叨着，手上摆弄手指头，好像在算自己是赚是赔。</p>
最后，他拍了下手，说道:“好吧，你这张脸如果恢复，好像真的能帮我赚钱，那你就先留下来吧，我给你用一些药，看看脸的恢复情况。”</p>
“她就留在我这里吧。”殷七开口道。</p>
坊主和护卫都投来惊奇的目光。</p>
殷七皱了皱眉头，说:“有什么不行吗？”</p>
坊主和女护卫互相看了眼，然后坊主朝殷七摆摆手说道:“当然可以，那她以后就交给你了。”</p>
说完，二人就离开了。</p>
苏瑶长出一口气，瘫在了地上，楞楞地看着空气发呆。</p>
“你在怨我。”殷七说道。</p>
“没有。”</p>
“我能闻到人的怨气。”</p>
苏瑶抬头看向殷七，发现她在认真地看着自己，眸中有股不一样的神采。</p>
“你知道我今天中午为什么救你上船吗？”殷七问她。</p>
“是看我可怜吗？”苏瑶说道，但又自己摇了摇头。</p>
“当然不是，我说过只是一时兴起。”殷七站起身朝她走过来，弯腰把她抱起，温热的吐息喷在苏瑶脸上，“我不可怜你的遭遇，但你面对困境时那股不服输的心气儿打动了我，我把你看做同道中人。”</p>
“噢。”苏瑶回应道。</p>
“呵呵。”殷七笑了笑不再说话，抱着她上了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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