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六章 得知她是现代而来,毁龙符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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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公公将信函呈上来。</p>
左边是丞相身上的凉风信函,还有一枚令牌,这令牌郝然是诸葛千华的令牌!</p>
右边是从诸葛千华身上搜出来的信函。</p>
皇帝脸色沉寒,众位大臣大气不敢出。</p>
皇帝先拿起右边的信函,打开后,里面只写了一句话。</p>
“杀了颜丞相,朕会助你扳倒太子,让你坐上储君之位。”</p>
众人只见皇帝脸色越来越沉,都不敢言语。</p>
皇帝再度拿起左边的信函。</p>
第一封里面写的是,“朕感激当年在北凉为质子时,丞相大人的相助,若有所求,朕会无条件的为颜丞相做一件事,算作当年的相助之恩。”</p>
第二封信函里写着,“抓住慕容芫,之前的事本王不再提。”</p>
皇帝脸色阴沉,大手狠狠一拍,将三封信函重重砸在桌上。</p>
“没想到诸葛千华竟然与南戎皇帝有牵扯!”</p>
场下的大臣们皆是一惊。</p>
皇帝脸色沉的能结出冰渣。</p>
当年慕容燕璃在北凉做质子时,与颜丞相勾结在一起。</p>
如今慕容燕璃坐上南戎的皇位,自然是不会留颜丞相。</p>
毕竟颜丞相知道的太多,但这是北凉,他一个南戎皇帝自然是不能插手。</p>
于是又找了诸葛千华,和他达成交易,杀了颜丞相。</p>
这般一想,诸葛千华与慕容燕璃只怕是更早的就勾结在一起了!</p>
而另一封信函里,让颜丞相抓住慕容芫,当年之事本王不会再提。</p>
当年之事是何事?</p>
这个自称本王的又是谁?</p>
皇帝冷冷抬眸,目光冰冷的落在诸葛辰风与诸葛千宏身上。</p>
他总觉得这个人会是诸葛辰风。</p>
能够让颜丞相忌惮的,唯有他了。</p>
如今颜丞相与诸葛千华这算是互相残杀而死了?</p>
诸葛辰风长身玉立,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是微微收紧。</p>
他岂会没有察觉到父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。</p>
他更没想到诸葛千华与颜丞相会死。</p>
皇帝拂袖,将三封信函扔给廖公公,怒喝道,“当着众人的面读出来!”</p>
廖公公颤着手接过信函,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,大声读了出来。</p>
在听到廖公公一字一句读出来的内容时,所有人一震,不敢相信的看向早已死透的诸葛千华与丞相。</p>
原来这两人竟然互相残杀。</p>
在读到最后一封信函时,诸葛辰风的脸色渐渐暗沉,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。</p>
果然,受有人故意陷害他。</p>
那人会是谁?</p>
心头骤然一凛,莫非是——诸葛榕斓?</p>
能够潜入营帐,毫无声响的杀了丞相之人,敌对之人除了诸葛榕斓,再想不到他人。</p>
皇帝的目光看向诸葛辰风,拿起廖公公手里的信函直接扔过去。</p>
用了内力,信函直接丢在诸葛辰风的眼前吗,“老四,这上面的字迹可是你的?”</p>
诸葛辰风眉目低敛,黑眸泛着浓烈的寒意。</p>
楚知儿站在远处,担忧的看着他,双手揪着绣帕,脸色苍白。</p>
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表哥会做出这种事。</p>
年小元站在年旻禾身侧,目光落在中间那道修长的背影上。</p>
不知为何,她心里竟然为他担心。</p>
那种紧绷,急切的心情让她有些难受。</p>
诸葛辰风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函,看着上面的字迹,薄唇抿的紧紧的。</p>
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他身上,等着他说话。</p>
半晌,男人一撩前袍跪在地上,双手将信封呈上,恭敬道,“父皇,这字迹虽然与儿臣无异,但仔细对比会看出,此笔迹还是与儿臣的有所差异,儿臣有个习惯,习惯在每行字的第五个字多顿一下,所以每隔五个字的最后一笔的笔墨要比其他的自己重一些,父皇可以派人将儿臣的书笔拿过来对比下。”</p>
国师黑眸轻敛,手执茶盏的动作几不可微的顿了下。</p>
皇帝手臂微抬,廖公公领命,去将诸葛辰风营帐里的书笔拿了过来。</p>
又将他手中的信函拿过去放在案桌上。</p>
廖公公站在一侧,恭敬道,“皇上,您看,倒真是有些不同。”</p>
皇帝眉目冰冷,仔细对比看下去。</p>
的确,诸葛辰风的好几份书笔上,都是每隔五个字的最后一笔都要重一些。</p>
诸葛辰风抬头看着皇帝,“父皇,儿臣是被人陷害的。”</p>
皇帝蹙眉,摆了摆手。</p>
廖公公领命,将这些撤下去。</p>
众人心里都清楚,丞相与诸葛千华都是诸葛辰风的人。</p>
如今两人是自相残杀而死。</p>
但这忽然的一封信函被发现是假冒的,那另外两封信函应该也是假的。</p>
对方的目的不仅是杀了这两人,削弱诸葛辰风的势力。</p>
其目的也是嫁祸他。</p>
楚知儿脸色微白,在听到这封信函不是他写的时,终于放下心来。</p>
可,下一瞬她又心神一紧。</p>
这封信函是有人陷害表哥,如今朝中势力只有两帮。</p>
一边是表哥,另一边则是太子殿下。</p>
难道陷害表哥的是太子?</p>
可太子是与秦公子是一拨的人。</p>
攥着绣帕的手有些泛白,楚知儿复杂的看向诸葛千廷他们,水眸潋滟,却有着令人心疼的怅然。</p>
年小元揪着年旻禾的袖子,低声问了句,“大哥,那信函不是四王爷写的,是吗?”</p>
年旻禾垂眸,眸光轻闪了几许,缓缓摇头,“不是。”</p>
声音很低,站在另一侧的楚知儿亦是听的清清楚楚。</p>
气氛沉寂中,国师大人的声音陡然响起,“皇上,既然四王爷的书信是被人模仿的,不如皇上再对比下两外凉风信函,本座记得南戎皇帝将慕容芫送来当质子时,给皇上送了一封书信,皇上可拿出来对比一下便知那两封的真假。”</p>
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,皇帝冷声道,“去将南戎皇帝送来的书信呈上来。”</p>
廖公公蹙眉,低声道,“回皇上,信函在宫里,这一来一去需要一些时间。”</p>
皇帝摆手,袖袍一挥指向蓝蜀冉,“你现在速回宫里去趟朕的龙殿将信函带过来。”</p>
廖公公及时出言,“信函在皇上龙殿的奏折右方下压着。”</p>
蓝蜀冉眉目一敛,虽有些诧异现在让他取,但也不敢有异议,领命后便快速转身离去。</p>
从这里到皇宫,快马加鞭,赶在黄昏时便能回来。</p>
*</p>
山顶之上,诸葛榕斓负手而立,手中攥着一封信函。</p>
男人凤眸落在远处蜿蜒的小道里。</p>
看着秦陌芫的身影朝着远处渐渐而来。</p>
其实在她离开围场时他便跟着她。</p>
他不知她要去哪里。</p>
直到她来到这里。</p>
直到她在这里将白梓墨的骨灰葬在那里。</p>
那里是属于她与白梓墨的地方,是她心灵依靠的地方。</p>
在看着她抱着白梓墨的骨灰坛痛苦时,他便想冲出去。</p>
最终,在听到她说,“梓墨,等我”时,他慌了。</p>
他怕她寻短见,怕她彻底消失。</p>
那一刻的他充满了嫉妒!</p>
嫉妒白梓墨与她的点点滴滴。</p>
嫉妒她对白梓墨的执着和袒护。</p>
也痛恨!</p>
恨自己没了记忆,忘却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事。</p>
恨她明明记得她,却装作不识。</p>
那一刻他的确疯了,斩断了白梓墨为她做的秋千与床榻。</p>
只是在床榻断裂之时,一封信函落在地上,上面写的‘秦陌芫亲启’。</p>
他私心的藏起了起来,不想被她看到。</p>
留在这里的信函,必然是白梓墨写给她的。</p>
这一刻他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,但也知道去向无痕要解药根本行不通。</p>
无痕既给他下药,又如何会给他解药?</p>
*</p>
晌午的眼光很是炙热。</p>
秦陌芫扬着长鞭,骑着马在小道上极速而行。</p>
可是,所过之处,根本没有诸葛榕斓的身影。</p>
绕过蜿蜒的山脉,走出山涧,看着眼前的官道,一望无际。</p>
“诸葛榕斓!”</p>
她嘶吼大叫,像是将心底积压的痛恨一并喊了出来。</p>
双手紧紧攥着缰绳,闭上双眸,将眸底的痛苦逼了回去。</p>
那封信寒真的很重要。</p>
是关于母妃与华妃当年决裂的事实真相。</p>
她总觉得当年的真相必然还隐藏着重大的秘密。</p>
可信函不见了!</p>
“你竟然真来了这里!”</p>
前方蓦然传来熟悉的声音,冰冷,讥讽,还有得意。</p>
秦陌芫神色一凛,双眸睁开便看到远处静默而立的女人。</p>
郝然是锦长思!</p>
竟然是她?</p>
这个女人难道是跟着她来这里的?</p>
果然!</p>
对方冷笑,“知道你参与了狩猎比赛,本想在狩猎比赛中偷杀了你,没想到看到你偷偷离开围场,如今在这里碰见你,真是天助我也!”</p>
锦长思拾步缓缓而来,一袭红粉色的衣裙衬得她身子玲珑有致。</p>
女人笑颜如花,精致好看的水眸泛着得意的冷光。</p>
“榕斓失忆了,且他也不在这里,我看今日还有谁能救得了你!”</p>
女人袖袍一挥,手中蓦然攥着一柄长剑。</p>
剑锋凛冽,泛着森然的寒气。</p>
她拾步而来,周身萦绕着浓寒的杀意,在她脚边周围的树叶亦是被杀气腾卷而起。</p>
秦陌芫飞身而下,落在地上,拂袖间,手中亦是攥着长剑。</p>
她冷凝着锦长思,声音沉冷,“无痕是你杀的,追随我的两个暗卫也是你杀的,而你将这一切嫁祸于我,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。”</p>
锦长思扬眉,“是又如何?你就不该出现在北凉!”</p>
不该吗?</p>
她低头轻笑,笑意流荡在四周。</p>
锦长思蹙眉,“你笑什么?”</p>
“笑你穷其一生,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变成一个被人厌恶,满手沾满鲜血的恶人。”</p>
在锦长思的脸色微变的同时,她的心也跟着一颤。</p>
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诸葛榕斓,让自己变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?</p>
锦长思走在她五步之外停下,冷冷笑道,“现在天都助我,今日我便将你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,只有你死了,榕斓才能彻底的忘掉你。”</p>
秦陌芫眉心微挑,讥讽盈满眉梢。</p>
掌心的长剑翻转,以匕首形式而握。</p>
微微低头,眉目冷冷看着锦长思,唇角冷勾,“希望你今日真能杀了我,否则便是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</p>
“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废物而已,狂妄!”</p>
锦长思轻蔑冷嗤,浑身泛着浓郁的杀意而来。</p>
官道上,两人打的凶猛,枯叶溅飞,化为碎片落在地上。</p>
渐渐的,锦长思落了下风。</p>
那一双轻蔑的水眸被震惊替代,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招一式怪异,凌厉。</p>
且一招一式里,凝聚着浓郁的内力。</p>
“你何时有内力的?”</p>
这内力的功底竟然如此之高!</p>
怎么可能一个毫无内力之人在仅仅一段时间里竟然有如此高的修为。</p>
锦长思分神之际,腰身狠狠被秦陌芫划出一道血痕。</p>
鲜血溢出,她捂着腰腹,踉跄的后退两步。</p>
脸色苍白,愤恨瞪着秦陌芫,“你的内力如何来的?”</p>
秦陌芫轻蔑挑唇,眉眼深处都是厌恶之色,“与你无关!”</p>
在她眸底深处,藏着深深的痛意。</p>
锦长思慌了,看着秦陌芫极速而来,她只能被迫承受着。</p>
渐渐的,她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,脸色也愈发的苍白。</p>
忽然间,目光所及,她看向秦陌芫的身后。</p>
原本死灰的水眸瞬间染起一抹喜色,急声道,“榕斓,救我……”</p>
秦陌芫一怔,攥着长剑的手蓦然一抖。</p>
诸葛榕斓竟然在她身后?</p>
她还未来得及回头,锦长思蓦然挥着长剑朝她而来。</p>
速度极快,像是破釜沉舟,将最浑厚的内力都凝聚在剑刃之上。</p>
秦陌芫脸色微变,想要闪身躲避已然来不及。</p>
她将长剑横在身前,试图阻挡一些杀气,将伤害降到最低。</p>
但!</p>
在锦长思手中的长剑汇集着浓郁杀意而来时,一股霸道凛冽的寒意直逼而来。</p>
随即,她腰身一紧,手中长剑落入另一人手中。</p>
天旋地转间,只听利剑刺入肌肤的声音。</p>
耳畔传来锦长思清晰的闷痛声,还有不可置信的二字。</p>
“榕斓……”</p>
男人抱着她飞身落在地上,鼻翼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。</p>
秦陌芫震然望过去。</p>
官道上,锦长思心口直直插着一把剑。</p>
她脸色苍白,唇角的鲜血不断溢出。</p>
那双水眸始终不可置信的落在诸葛榕斓身上。</p>
为什么?</p>
她如何也没想到诸葛榕斓真的会杀她。</p>
她一直以为他只是说说。</p>
她可是陪着他长大的。</p>
她爱了她十几年,她依赖了他二十年。</p>
为何到头来是这种结局?</p>
“榕斓……”</p>
锦长思无力的坐在地上,水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对面。</p>
那双水眸盈满了泪水,却丝毫没有遮掩住她的视线。</p>
男人长臂依旧紧紧箍着秦陌芫,凤眸凉薄的睨着她,“本宫警告过你,再敢伤她,必然杀了你!”</p>
秦陌芫威震,错愕的看着身侧的男人。</p>
他——恢复记忆了?</p>
锦长思亦是震惊,“榕斓,你……你都记起来了?”</p>
凉薄的声线响彻开来,嗤然的冷笑溢出薄唇。</p>
男人凤眸黑沉,“本宫即便失忆,仍旧记得这句话。”</p>
这句话就像是刻在骨子里,再也抹不去。</p>
方才在锦长思对她动杀意时,脑海里便冒出了一句话。</p>
“若再伤她,本王杀了你了。”</p>
秦陌芫心头微颤,只觉得震然。</p>
她低头,唇角泛着冷嘲的弧度。</p>
锦长思仰天长笑,原来诸葛榕斓爱秦陌芫真的爱到了骨子里。</p>
二叔告诉过她,那失忆的药可以彻底抹去一个人心里最爱的那人的记忆。</p>
根本没有解药!</p>
原来,这世间并不是所有失忆的药都需要解药。</p>
比如这份刻在骨子里的爱。</p>
即便失忆,诸葛榕斓依旧是那么护着秦陌芫。</p>
“长思!”</p>
无痕的声音响彻在远处,不见其人只闻其声。</p>
秦陌芫心头一凛,这一刻眸底更是袭卷着冷意。</p>
似是察觉到她的僵硬,箍着腰身的长臂收紧了几分。</p>
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响彻耳畔,“别怕,有本宫在。”</p>
她紧抿着唇,猛地挣开他的禁锢,冷声道,“请殿下离奴才远些。”</p>
男人凤眸黑沉,裹着薄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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