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九章 谁要做你的亲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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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陌芫微怔的瞬间,身前的衣袍骤然散开,顿时身上鲜血淋淋的伤口陡然撞入男人的凤眸里。</p>
她心里一惊,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。</p>
这一身的伤,伤口严重,男人的凤眸也在顷刻间暗沉如冰,卷着滔天蚀骨的杀意。</p>
方才在大殿他便看出她脸色不对,在抓住她手腕的那刻顺势查看了她的脉象。</p>
内伤严重,失血过多!</p>
他知道她身上定然会有伤口,只是没想到会伤的如此之重!</p>
男人声音沉冽,凤眸紧锁着她,声音从牙缝里迸出,“昏迷七天的实则是你!”</p>
不是疑问而是肯定。</p>
察觉到男人的怒意,秦陌芫心里一虚。</p>
想要摇头,却听到男人下一句话陡然停住动作。</p>
他说,“再敢说谎看本王如何惩罚你!”</p>
秦陌芫紧抿着唇,没有再言语。</p>
男人将她抱起放在榻上,见他如此,秦陌芫猛地抱住双臂,却看到男人冰冷的目光袭来,冷的她一颤。</p>
“我要亲自看看你身上究竟谁有多少伤!”</p>
男人倾身逼近,指尖捏住她的下颚,寒彻的声线裹着危险,“那两个老东西有没有碰过你?”</p>
秦陌芫顿时无语望天。</p>
老东西?</p>
祁箪和秦裴炎?</p>
他怎么说得出口?</p>
即便碰,也只是为她医治伤口。</p>
唇上一重,男人愈发寒彻的声音袭来,“有还是——没有?”</p>
若是有,无论是谁,无论什么原因,他都要毁了他们!</p>
他的女人,绝不容许任何人有一丝的窥探!</p>
即便是光明正大疗伤也不可以!</p>
这伤口看着已经是处理过的,在她昏迷的七天,又是如何被换药的?</p>
秦陌芫瞪了眼他,“没有,是大叔叫了个女医师为我治伤的。”</p>
男人俊容冰冷,凤眸深邃的凝着她,霸道的语气响彻耳畔,“秦陌芫,你何时才能嫁给我?”</p>
嫁?</p>
这个词忽然间好遥远。</p>
她现在可是南戎太子,在天下人眼里她是男人,如何嫁?</p>
但即便是恢复女儿身,她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真的会嫁给诸葛榕斓。</p>
如今的他是北凉的二王爷,以他的实力,要做皇位指日可待。</p>
皇帝都是有后宫佳丽三千,让她与别的女人分享他,她宁愿从未拥有过他。</p>
灼热的气息喷薄而来,男人凉凉的声音响起,“不愿吗?”</p>
男人的凤眸睨着她的眸,那双蕴含着黑沉如雾的眸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。</p>
秦陌芫别开眼,眉心一蹙,痛苦的捂着肩膀,低语道,“和尚,我身上痛。”</p>
男人俊容暗沉,薄薄的唇紧紧抿着,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紧蹙的眉心。</p>
她双臂揽上诸葛榕斓的脖颈,软语道,“和尚……”</p>
男人最终轻叹,取下她的藕臂,取出精致的瓷瓶,温润道,“别动,我为你上药。”</p>
寝殿外,秦陌芫恼怒的声音传里出来,“我自己来,你出去!”</p>
男人兴味道,“我是你男人!”</p>
秦陌芫气恼的叫骂,“现在还不是!”</p>
男人嗤笑,“很快就是了。”</p>
什么意思?</p>
*</p>
夜色浓郁,天牢里气息难闻,泛着腐臭还有血腥味。</p>
秦陌芫脸色冰冷,走进天牢,拐过拐角,看着最里面牢房的女人。</p>
牢木门里,皇后一袭凤袍早已被鲜血和牢里的灰尘染的看不到本来颜色。</p>
她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,断裂的双手血液已经渐渐凝固。</p>
那只受伤的眼睛往外冒着血水,另一只眼空洞的望着牢房上方。</p>
一张脸苍白到极致,时不时的冷笑着,嘴里不停的说这一句话。</p>
“洛妃,白洛,她该死,该死,死了活该……”</p>
不停的重复着,仿佛魔怔了一样。</p>
秦陌芫站在牢房外,负手而立,居高临下,目光冰冷的睇着她。</p>
唇畔冷嗤,“本宫母妃死了十年了,父皇还是念念不忘,而你死了,无人再会记的你,即便提起你,也是唾弃,一国皇后,心肠歹毒,手段狠辣,愧为皇后!”</p>
皇后猛地一震,一只眼睛邪邪的看向牢房外。</p>
在见到门外的身影时,像是被打了一样爬起来。</p>
她恨恨的瞪着秦陌芫,嘶吼的叫骂道,“你也该死,你生来就是灾星,就是多余的,是遭后宫所有人记恨的!”</p>
秦陌芫冷笑,眉心冷傲微扬,“让皇后失望了,本宫是天下最尊贵太子,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。”</p>
她头微微一弯,笑的玩世不恭,“反观你的孩子,流落在外,这一生都无法认祖归宗。”</p>
皇后一只眼猛地睁大,扑了过来,却被守在外面的禁卫一脚给踹飞。</p>
破败的身子犹如枯叶撞在身后的灰脏的墙壁上,掉在地上,哭了几口血。</p>
她不顾身上的疼痛,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,“告诉本宫,本宫的孩子在哪?”</p>
“本宫?”秦陌芫唇角一挑,冷嗤道,“你已经是废后了,没有资格再自称本宫了。”</p>
皇后断裂的双臂缠上木桩,一只眼流露着渴望,嘶吼道,“我的孩子在哪?告诉我他在哪?”</p>
她疯狂摇着木桩,手腕的鲜血染在上面,触目惊心。</p>
秦陌芫一撩前袍蹲下身,目光与她平视。</p>
唇角一挑,冰冷的声音溢出唇畔,“还记得被你快要打死的神医孩童吗?”</p>
皇后动作一僵,整个人愣在原地。</p>
神医孩童?</p>
童豆豆?!</p>
那个,难道是……</p>
怎么可能?</p>
她的孩子站在她面前她怎么会认不出来?</p>
“你骗我!你骗我!”</p>
皇后嘶吼着,一只眼睛流露的震惊和悲愤,还有不愿承认的伤痛。</p>
秦陌芫淡淡一笑,笑意凛然,“本宫起初也不敢相信,但秦裴炎亲口告诉本宫,你的孩子当初他交给了一个神医领养,真是巧了,本宫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那位神医。”</p>
她倾身逼近,笑的森冷,“你的孩子每天跟在本宫身后,乖巧的喊本宫大哥哥,如今知道他是你的孩子,你觉得本宫会让他安稳度过一生吗?”</p>
迎着皇后瞳孔的嗜血,她又恍然的说了一句,“你孩子的左背上有一个梅花胎记吧?”</p>
梅花胎记。</p>
是她的孩子没错!</p>
皇后打着木门,嘶吼道,“你想做什么?不要伤害他,他还是个孩子……”</p>
秦陌芫沉厉的声音打断她的话,“十年前你追杀本宫时,可想过本宫也是个孩子!”</p>
她双眸猩红,冷冷瞪着皇后。</p>
皇后一怔,忽然后退两步跪在地上,不停的对着她磕头,“太子殿下,再怎么样那是我和你之间的事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和我的孩子无关,你不要将我犯下的错报复到他身上。”</p>
她抬头,一只眼看着秦陌芫,脸上布满鲜血,狼狈如鬼魅,“你让我怎么死都可以,只要你能放过他。”</p>
秦陌芫起身,居高临下的睨着她,沉默不言。</p>
气氛沉寂间,只听她忽然问了一句,“你想见他吗?”</p>
皇后脸色一喜,踉跄的起身,双臂箍住木门,激动点头,“见,想见。”</p>
秦陌芫冷声吩咐,“将她带出来随本宫来。”</p>
禁卫领命,两人押着皇后将她带出牢房。</p>
*</p>
外面夜色漆黑,裹着寒夜的冰冷击打在身上,吹散了身上的血腥味。</p>
洛霞宫旁边的凉亭下,秦陌芫吩咐,“点了她的哑穴。”</p>
皇后刚想开口,却说不出话了。</p>
她却无暇顾及,四下看着,找着。</p>
远远的,两道身影渐渐走向凉亭附近停下。</p>
一高一矮,高的是孟河,矮的正是童豆豆。</p>
即便琉璃灯盏摇曳的烛火昏暗,即便月色暗淡,她依旧能看到远处那抹小身影。</p>
此刻她竟然莫名发现童豆豆的眉眼是那么熟悉,熟悉到那就是他刚生出来的模样。</p>
她张着嘴,想要喊出声,却无济于事。</p>
一只眼睛的泪水不断的话落,眸底渴求拥抱孩子的愿望是那么强烈。</p>
想起之前她竟然差点打死自己的孩子,恨不得亲手宰了自己。</p>
她一直以为孩子死了,没想到十年了,他还活着。</p>
远处,童豆豆疑惑的看着孟河,“孟公公,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?”</p>
孟河淡笑,眸底卷着温柔,“咱家带你来赏月,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?”</p>
童豆豆一怔,下意识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。</p>
乌云遮蔽,只有暗淡的月光洒落,映的四周树影婆娑摇曳,有些诡异。</p>
他四下望了眼,一双童真的瞳眸里泛着好奇,“孟公公,你很喜欢赏月吗?”</p>
孟河忽然捂住他的嘴巴,将他蛮横的带走。</p>
转头朝着凉亭处看了眼,露出阴狠的神情。</p>
皇后瞬间变了脸色,想动却动不了,想叫也叫不出声。</p>
一口气压在心口,猩红的鲜血吐了出来。</p>
膝盖一痛,是秦陌芫将她踢的跪在地上,面朝的正是洛霞宫的方向。</p>
秦陌芫走到她身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“李秧寰,你有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今天?”</p>
一撩前袍蹲下身,冷笑的道,“十年前你是如何对本宫和母妃的,十年后本宫便加倍偿还在你们身上!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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