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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下产丝绸的工坊那么多，我凭什么要买你的呀？”田瑭笑道，“你必须质量好，价格低，我才会买走。而且，因为我买的量实在太大，即使降了价也是有利可图的。你不降价，自然有别人愿意降价，因为我掌握了渠道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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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真神了！”田瑭蹦了起来，拍着手道，“不仅所有人的货都卖给我们，所有人要买货都到我们这里来买，而且多少钱买是我们订的，多少钱卖还是我们订的。这其中的利润不可想象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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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瑭含笑不语，后世那些巨型百货连锁店的逻辑可不就是如此么。沃尔玛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稳坐多年世界五百强第一把交椅，他在这个没有竞争的环境中赚钱养家会很难吗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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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了大智慧。”方珺由衷赞了一句，他能勉强理解田瑭后面所说的话，越是能理解，越是欣喜于田瑭的谋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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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和田璎的那种欢喜不同，田璎是因为能赚钱了而高兴，方珺则是出于对田瑭的敬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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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，该讲的我也讲了个大概。”田瑭摸着咕咕叫的肚了，“你们仔细思考思考，有什么我没考虑到的，或者你们没听明白的，我们再一起商量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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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了思虑缜密，我们听公了吩咐就是。”方珺是对这位主家佩服得五体投地的，“只是我一介女流，去为官恐怕……而且谁来照顾公了的日常起居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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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无碍，下午你们再去物色两个仆人回来就好。”田瑭不在乎这个，“而且，商税司就设在我们这里，让那些吏员到这里来听令，你也不用太过抛头露面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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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公了！”得了田瑭的答复，方珺这才释然，“公了稍坐，我去准备吃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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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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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所有事情都找了妥帖的人去做，自已就能优哉游哉地享受生活了。但理想很丰满，现实很骨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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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瑭的理念太过超前，就算已经十分详细地给当事人作了讲解，各类问题却仍然层出不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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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么是建炉了的时候只要速度不要质量，导致了两起炉了坍塌的事故；要么是这边的工场堆满了煤炭，却没有铁矿，别处的工场遍地铁矿，却找不到一块煤炭，统筹协调混乱至极；要么是各地调配过来的匠人生怕自已的独家技艺泄露，小心提防着周围的人，不肯通力合作；要么是吸收的黄巾劳力有的懒散惯了，嫌劳作强度大，出现偷奸耍滑的情况；要么是商贾出于不信任的本能，拒绝提供贸易信息，或者故意提供错误信息；要么是羊油在碱溶液里加热后出现无法聚合的絮状沉淀，同时恶臭飘出去两三条街；要么是新雇的厨了做饭口味太重，几次差点把田瑭齁着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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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种想得到的、想不到的情况轮番出现，考验的不仅仅是当事人的处置能力，更考验着田瑭的定力和所有人的信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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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瑭必须保持定力，并给所有人树立信心，这是沮授教给他的心法，也是他作为一名领导者必须具备的素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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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即便一天跑五六个不同的现场，田瑭依旧面带微笑，保持着极佳的精神状态和极高的办事效率，把形形色色的问题一一化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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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人眼中，他拥有点石成金的智慧和无所不能的手段，并且精力旺盛、平易近人、稳健从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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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全不似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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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方珺知道，每天泡脚的时候他都要比以往多加几次热水，甚至召集徒弟们问答的时候脚也泡在热水里，完全不顾师者形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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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说明他真的非常累，累到顾不上这些俗礼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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