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七章 物是人非故人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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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离歌站起身，将她扶起，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水，淡笑道：“傅芸，本宫知道，建文帝虽说是老了些，可他却是温柔小意，不惜放下帝王之尊哄一个小妃子，这容易让女子沉迷，可是你要记住，帝王无情，这一刻他能对你甜言蜜语，下一刻就能赐你毒酒，趁现在你还没有陷入太深，早早放手才是正道。”</p>

傅芸只觉得心里愧疚，哽咽道：“贵人，是奴婢对不起你，奴婢控制不住自己，请贵人放心，奴婢一定不会让私情误了贵人的大计。”</p>

话是这么说，却是泪落连珠子，姜离歌索性不再擦，低声问道：“傅芸，你老实告诉我，你现在会对建文帝不忍吗？”</p>

傅芸难过道：“贵人，奴婢对不起你，求您不要赶奴婢走。”</p>

姜离歌苦笑道：“傅芸，你应该知道，本宫绝不会在身边留任何危险因素。”</p>

傅芸再次跪了下来，哭得泣不成声道：“贵人，奴婢绝不会破坏您的计划，求您留下奴婢，奴婢保证以后绝对收起不该有的念头。”</p>

姜离歌心中轻笑，情之一字，最是伤人，也最是让人迷惑，他日傅芸若是为了建文帝反咬自己一口，只怕自己死无全尸，冰冷道：“你可知，本宫是要他的命？”</p>

傅芸哽咽道：“知道。”</p>

姜离歌冷笑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还如何留在本宫身边，如何助本宫完成大计？”</p>

傅芸痛苦道：“求贵人留下奴婢，就当是让奴婢陪他最后的时光。”</p>

姜离歌久久不语，最后叹息道：“傅芸，本宫把信任给你，也希望你莫要让本宫失望。”</p>

姜离歌知道现在的自己经不起任何危险的可能，留下爱慕建文帝的傅芸就是在自己头上放一把刀，可是爱上建文帝的傅芸又何尝不可怜，毕竟是亲手杀死最爱的人，既然如此，她便成全她吧，就算这个决定可能会让她满盘皆输，可这也是她欠傅芸的，不是吗？</p>

傅芸感激道：“奴婢感激贵人。”</p>

姜离歌淡淡道：“好了，你收拾打扮一番。”</p>

傅芸疑惑道：“这是为何？”</p>

姜离歌淡淡道：“这时候建文帝在御书房，你去**一番，来一场风花雪月最是适合。”</p>

傅芸面上带了谢欣喜道：“是，奴婢领命。”</p>

傅芸自去准备，姜离歌坐在隔间里陷入沉思......</p>

要如何才能让建文帝相信霓裳呢？霓裳的优势大概就是有建文帝的孙子，对了，孙子，只要建文帝的儿子都没有了，不就只能相信霓裳了吗？</p>

不一会儿，傅芸走了出来，姜离歌替她整理整理了衣领，淡淡道：“记住随机应变，建文帝若是烦躁，你就小心劝慰一番，然后退场，若是高兴，那是最好。”</p>

傅芸恭敬道：“是，奴婢明白。”</p>

姜离歌淡淡道：“此次我便不陪你去了，你小心应付。”</p>

傅芸有些惶恐，姜离歌却是冷漠道：“记住，你现在是艳贵人。”</p>

听姜离歌这么说，傅芸果然艳丽逼人起来，姜离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。</p>

于是这日艳贵人顺利进了御书房，而且待到了晚饭时间的消息遍布宫中，后宫又有几十条帕子被扯坏了。</p>

姜离歌只是笑笑，夜晚之时，建文帝和傅芸来了雍和宫，如今傅芸顶着艳贵人的身份，凤霖的一个手下又顶着傅芸的身份，姜离歌便放放心心地换上了一身夜行衣，拿上准备好的布包和扫帚往建文帝的寝宫而去。</p>

七拐八拐，躲过一个个暗卫，姜离歌终于顺利进了寝宫，拿起扫帚扫了起来，黑暗中其实什么也看不见，姜离歌却觉得自己每个动作都有千斤重，待一切做完，浑身大汗，最后扫起的也不过是小小的一捧，泪无声落下。</p>

忽然一个温暖的胸膛贴上了她，姜离歌下意识向后打去，却被人拿住了双手，心里暗道不好。</p>

却听来人低沉的声音响起：“姜离歌，本王知道你会来。”</p>

姜离歌放松了身体，无力道：“凤霖，带我走。”</p>

凤霖有些心疼道：“好。”说完带着姜离歌越了出去。</p>

行至冷宫，姜离歌终于大声哭了出来，凤霖轻轻抱住她。</p>

许久之后，姜离歌哽咽道：“你不问我去做什么吗？”</p>

凤霖温柔道：“你想说，自然会说。”</p>

姜离歌难过道：“我去替我阿娘收骨灰。”眼中蓦地泵出恨意，咬牙切齿道：“他日，必定令建文帝生不如死。”</p>

听完，凤霖紧紧抱住了她，难怪她进了建文帝寝殿之后便昏睡了半月，不肯醒来，原来这么痛啊，这几日他竟然因为吃醋避而不见，他的伤与她比起来又算什么！</p>

许久之后，姜离歌平复了过来道：“凤霖，你替我将阿娘的骨灰送到静云庵供放，可以吗？”</p>

凤霖叹息道：“这是本王应该做的。”</p>

姜离歌真诚道：“凤霖，谢谢你。”如果没有凤霖，一切都不会这么顺利，这个男人，当得起她一声谢谢。</p>

凤霖心里苦涩一片，离歌，若是真的感谢我，便爱我吧。</p>

凤霖离开后，姜离歌也调整好状态回雍和宫，此时建文帝和傅芸早已深睡过去。</p>

次日，姜离歌带着傅芸再次前往御花园，倒不是她想赏雪，而是这里有一个人，值得利用一番。</p>

看到那抹黄色的影子，姜离歌走上前，行礼道：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