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舞惊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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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临时抱佛脚，究竟能抱出个什么结果来？</p>

实践出真知，一切将在当下一舞后揭晓谜底。</p>

当在高扬清亮的琵琶弦音中，在众宾客面前我踩着锋利的刀刃，将飞天那罗舞中最精妙的“三十六转飞天胡旋”完成；运力在脚大拇指间，点着刀刃摆出宝树迎佛姿，手持飞舞红绫的我如壁画中的飞天舞者驾临，宝相庄严间不失慈柔妩媚。</p>

顷刻安宁，顷刻间又被如浪喝彩所颠覆，此时天香楼里里外外的叫好声，赞美声，都是为我而生的。</p>

舞毕，跳下刀刃的我向众宾客还以谢礼，进入了待价而沽的环节；而出乎意料，又是期盼中的结果，台下围成人浪的宾客们像一只只伸长脖子的鹅，纷纷急不可耐地朝我示好来。</p>

“静一静，各位大官人静一静！”</p>

始料未及的场面让花姑忙得手忙脚乱，直不停地拉尖了嗓门，试图压制台下宾客们过于高昂的热情；最后眼见无法，花姑不知让人从哪里寻来一面铜锣，当着众人面急敲了十多下，这才把失控的场面给暂时镇住。</p>

花姑抬着手背，抹了抹额间的热汗，急说到：“各位爷猴急个什么劲儿？！都是斯文人，老身谢谢各位对君惜丫头的抬爱，但喜欢归喜欢，总不能乱了规矩。难不成爷们急红了眼，就不过礼义廉耻，准备动手上台抢咱们君惜姑娘？稍安勿躁，各位且稍安勿躁！！”</p>

此时楼里的小厮，体贴地送了杯茶水给花姑，三下五除二喝了个干净间，她继续扬着锣似的嗓门吆喝上：“咱们君惜可是头一回登台亮相，琴棋书画，诗词歌赋，样样精通不说，模样也是万一挑一的。今儿个借这个大好机会，她好生在各位爷面前露个脸，看看这君惜丫头能不能当得起咱们吴怀第一花魁娘子的名头！”</p>

“君惜。”</p>

说着，唤到我的花姑退至我身后，而我亦心领神会地点点头，将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珠纱面当众摘了下来。</p>

“各位爷，君惜有礼了。”</p>

福身敬起，场上被花姑压制的骚动又再次以大潮之势复来。</p>

“好个颜艺双馨的大美人！我出三百两，买君惜姑娘一笑相陪！！”</p>

“区区三百两，也敢妄图抱得美人归，穷酸相！花姑，我出六百两！”</p>

“八百两！”</p>

“一千两！美人一笑千金，你们个个这般小家子气的喊价，不嫌糟蹋君惜姑娘吗？没底气的，回家抱你那黄脸婆去，少丢人现眼！”</p>

不知谁喊了句，顿时满楼哄堂大笑，气氛越发见高涨之势。</p>

“等等，等等，老身我规矩还没立，各位爷就开始一个比一个价喊得狠。不怕成冤大头吗？真是的。”</p>

走上前，花姑提醒了我一句，我便再次用珠纱面遮盖了容颜，却不想台下抱怨四起，吵得整个天香楼乌烟瘴气的。</p>

“咚咚咚”三记重锣，花姑有些脾气上头。</p>

“行了，行了，各位爷该看的也看够了；再让你们色咪咪地看下去，怕是嘴里流出的哈喇子都够洗澡用了！总之一句话，咱们天香楼里的美人，货真价实，保证让各位爷的银子花得心甘情愿。”</p>

说着，花姑挽着我的胳膊，同并立在众宾客眼前。</p>

“我们君惜可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官人，谈谈风月，说说风雅，逗逗乐子尚可，其他什么非分各位爷今夜就甭想了。”</p>

“什么，大美人只看不能碰？那有什么意思？！花姑，你真拿我们当冤大头宰啊。”</p>

“呸，哪个泼皮无赖嘴臭，穷酸舍不得银子就趁早滚，少在这儿搅老娘的场子！廉价货，南街上遍地都是，咱们君惜也不差你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爷伺候。”</p>

该嘴软时嘴软，该横时分毫不留情，花姑到底是个老道子，一下子将歪了气氛的场子给拉了回来，而热闹的场子不见消散之势，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过客围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