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：过失动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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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虞看了眼窗外，冲郭宇摇摇头，“别，我认识这个人。”</p>

“啊？”郭宇把手收了回去。楚虞点点头，“是，在铜门岛的时候，他是海哒那边的人。他不是交警。”</p>

「叩叩」</p>

窗外的警察又敲了敲窗。</p>

在不远处，张旖旎在车里通过对讲机说，“二蚊，你别紧张，她应该认不出来你，毕竟听海子说现在是她的另一个人格。”她说完，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海哒。</p>

扮成交警的二蚊目光闪烁了一下。</p>

楚虞低声说：“他们应该是从咱们离开大厦的时候就发现咱们的踪迹了。别开窗，听我的。”</p>

郭宇和楚虞对视一眼，他从心里其实对楚虞这个小女孩有些不放心，但当对上她的眼眸时，他不自觉地就相信了她。因为这是李泷的眼神。</p>

二蚊又敲了敲窗户玻璃，“喂，你们违章了，下车——————我靠——————”</p>

车子猛地往后退了，二蚊差点被带倒，紧接着车子猛地往前狂奔。</p>

张旖旎命令：“被发现了，现在追——————”</p>

郭宇油门踩到了底，楚虞在一旁扯着安全带，一手导航，“我跟你说，下面的大桥正在维修，咱们从路障上冲出去上桥。”</p>

“那就成死路了————”郭宇头上渗出了汗珠。</p>

后面的警笛声轰鸣，两人拼命保持冷静。</p>

“楚虞，你......”郭宇感觉到楚虞的颤抖，她有些不对劲。“没事。”楚虞深呼吸着，她脑海中断断续续地浮现了自己一个人逃亡的场景，一幅幅的画面不断地撕扯着她的神经，她脑子很痛。</p>

“楚虞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</p>

车外有人冲她大喊，她不回头也知道是海哒的声音。</p>

“楚虞快停下————有什么你跟我谈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海哒开着车冲她大吼。</p>

郭宇问：“你觉得呢？你要跟他谈谈吗？”</p>

“我不能把你也牵扯进来知道吗，他们内部有人和帮陷害李泷的人沆瀣一气，咱们俩被抓住就只是死路一条。”楚虞摆手，“别他妈听他的。”</p>

“你要干什么——————”</p>

郭宇还没缓过神，楚虞已经摇下了窗户。</p>

海哒立刻放心了些，“楚虞，你先听我说——————”</p>

「砰砰——————」</p>

“靠！！！！！”坐在海哒身边的张旖旎破口大骂，楚虞竟然朝他们的车轮开了两枪。</p>

海哒连忙猛踩刹车，车子猛地偏离打滑，带出了一股白烟，后面李铭绅的车一个刹车不及，追了尾。</p>

“她从哪儿弄来的枪？”张旖旎问。</p>

海哒摇头。</p>

郭宇开着车冲出了路障，前面是正在施工的沟壑。</p>

楚虞抬头看了看，“天，快亮了。”</p>

“你又想到什么了？”郭宇问。</p>

“下车吧。”楚虞和他下了车。</p>

后面的警察大喊：「前面的人站住——————」</p>

楚虞嘲笑：“怎么可能站住。”</p>

两人飞快跑到了桥上，楚虞语气有些嘲讽地说：“老子上次用俩腿儿这么颠儿还是因为识破了那个条子的身份。这段记忆真是一点儿都不怀念。”</p>

郭宇喘着粗气，“你说这个干什么——————”</p>

楚虞指了指桥下黑漆漆的水面，“跳下去。”</p>

“什么？？！”郭宇吓了一跳。</p>

楚虞点点头，“只有这一个办法儿脱身了你跳不跳？”</p>

身后的警察已经跨过了障碍物朝他们跑来。郭宇舔了下嘴唇，把枪和子弹在身上贴身放好。</p>

“跳。”他果断地说。</p>

“爽快。”楚虞和郭宇张开嘴以免耳膜在跳下去的时候被冲击得痛。</p>

海哒看两人站到了桥上，脑子有一刻停止了思考。</p>

“等一下——————”他冲楚虞大吼，“你们要干什么——————”</p>

张旖旎让人员先停下。“他们有自杀的嫌疑，先停下——————”全部的人也不敢向前。“我需要喊话。把喇叭拿来......”</p>

“自杀个屁啊————”海哒大吼。</p>

此时的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。</p>

“楚虞，你他妈的如果跳下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——————”海哒用尽力气冲她喊，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得凝结了。一旁的同事全都侧目看他。</p>

楚虞转头，接近凌晨的风正好把她的头发从肩头吹起。“谁他妈稀罕你的原谅！！！！”她恶狠狠地撇下这么一句话，和郭宇纵深跃下桥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/p>

不带一点犹豫。</p>

“二队二队——————我是张旖旎，犯人跳河了————”</p>

警察们一嗡而去，全往桥下看。</p>

“咳咳咳咳咳咳——————”海哒瞬间腿软，跪在地上咳嗽，两眼眩晕。因为没吃东西，他现在有些反胃，一口一口的酸水往外吐。她就这么跳下去，亲手把他俩之间的机会与可能扼杀。那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算什么？他现在脑子很乱，根本无法思考。</p>

李铭绅实在看不过去，伸手扶他，“打起精神来——————”早知道就叫他继续呆在医院了。</p>

“楚虞......”海哒有气无力地喊出，生理泪水被风吹得脸上都是。</p>

天色已经微亮，太阳还没出来。</p>

河面上已经有一艘清理船在寻人了。</p>

河边的一座建筑工地里，郭宇把头上的水煮甩掉，对一旁的楚虞说：“你这混小子是不是疯了？明明不会游泳，你瞎提议什么？累死我了。”楚虞躺在一旁，摸了摸肋旁的伤口，有些裂开了，在渗血。</p>

她疼得抽气，身体很冷，“郭宇，咱们走吧。”</p>

“好。”郭宇把她扶起来，“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
“你还记得欧故吗？就是当年的那个狱警。”楚虞说。郭宇点点头，“记得。好像是个混血洋人吧？”</p>

“他他妈暗算我的。但现在人都没了，这话就甭说了。”楚虞牙齿有些打颤。</p>

郭宇搀着她往前面的公路上走，“为什么......你跟那个条子之间变成了这样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