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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嚏！”</p>
明月华连打两个喷嚏，惊得九红要给她找披风。</p>
“公子，倒春寒呢，不注意添衣要受凉的。昨晚您又起来看书了？肯定又懒得好好穿衣服。您倒是喊我一声啊。”</p>
明月华架不住小丫头唠叨，忙作揖讨饶。</p>
“小姑奶奶，我错了，下回我醒了一定穿得严严实实的，饶我这回吧。”</p>
九红气闷，拿鸡毛掸子掸着一尘不染的书房。</p>
“公子净哄人。这话您自己算算说过多少回了？要按照食言而肥算，您早几年就肥成两百斤的大胖子了。”</p>
明月华被久违的两百斤的胖子梗逗得莞尔，拿过张白纸，提笔画起来。</p>
举着鸡毛掸子的小丫头吐沫横飞，眉目似她的Q版小人愁眉苦脸，旁边还有小字标注：心疼地抱紧胖胖的自己。</p>
九红没发觉她的小动作，还在背着她边干活边唠叨。</p>
“您也这么大的人了，事懂得比我多，怎么就这么不听说呢？晚上不睡早上不起，这要是在书院，早课您铁定还要迟到。”</p>
“我知道您心事重，担着一大家子的生计，晚上睡不踏实。您实在不必这样发愁。”</p>
“要是不倒腾那些个，您消消停停画两笔画，写几个话本子，那银钱还不流水似的来啊？闲下来咱们还能四处游玩呢。”</p>
“据说河间府再往西边，就有西域商人贩卖吃食。有锅盖那样大的炉饼，烤得金黄喷香，掰碎了泡羊肉汤里也是一绝。”</p>
小丫头兴冲冲转身，两眼亮晶晶的。</p>
“公子，得空咱们去瞧瞧吧？”</p>
说话工夫，明月华已经收笔，左右端详着新画，嘴角笑意不去。</p>
“公子！你怎么可以把九红画得这样丑？我才没有这么凶巴巴的！”</p>
明月华仗着身高优势，拿起图画不叫她够着，装模作样摆出惊恐脸。</p>
“这是哪家的凶婆娘，不要打我！”</p>
九红气得直跺脚，却因为身量不足，怎么都抢不到画，红着眼睛跑走了。</p>
明月华逗人逗过头，讪讪挠挠脑袋，小声嘀咕。</p>
“画得多可爱。我都自黑成两百斤的胖子了，也没恼啊。”</p>
又看两眼可爱逗趣的简笔画，明月华将之收好，认命地重新给小丫头补一张美人图。</p>
九红每日在她跟前，一颦一笑尽皆存于脑海，不必参照真人，随手便能勾勒得分毫不差。</p>
明月华仔细画好一张仕女图，唤大黄来送去给小丫头赔罪，她继续伏案书写计划书。</p>
石灰窑办不成，却也没多大妨碍。</p>
大青山上磷矿含量极低，若非高温密闭煅烧引起窑工轻微中毒，未必能发现。</p>
不建窑的话，采石还是没问题的。</p>
不过这里的石料也很普通，不论是建房还是石雕都不够出彩，打不开销路。</p>
石头的主意先放到一边。等她资金充足了，无论是修路还是建农家乐山庄，都需要大量石材，总有用到的时候。</p>
接下来就是山上的动植物了。</p>
动物也好说，不外乎圈养繁殖，或用于观赏，或用做肉食，也可围养起来用于打猎。</p>
这个做起来倒也不难，无非注意饲养清洁防疫之类的罢。摸索上两年，细心观察记录，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科学饲养方法，照做即可。</p>
她的重点却在这满山的树。</p>
树可以结果子，可以建房可以烧柴，本就用处多多。</p>
可她想的却是，制炭。</p>
穿来十四年，过了十四个寒暑，明月华清醒地认识到，大越的生产力水平有多低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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