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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狠狠道:“本王杀了你,本王自己找五弟!”</p>
他刚说到此处,一枚飞镖咻的破窗而入,直奔萧四。</p>
萧四一个转身避开,房门已咚的一声被人揣开。</p>
一个身高九尺、身段昂扬的六旬老汉一跃而入。将猫儿护在了身后的同时,手中软剑已搭在了萧四的颈子上。</p>
此时萧四的侍从们终于追来,围在了门前。</p>
萧定晔厉声喝道:“谁敢再上前一步,他项上人头不保!”</p>
萧四听着这声音,倏地一愣,再看一看这脸,又有些惊疑不定。</p>
猫儿被萧定晔挡在身后,只微微偏了头,同萧定晔断断续续道:“此人你识得……他易了容,手艺极差。”</p>
萧定晔闻言,细细看向萧四,双眸微眯,出手如电探上萧四上唇。</p>
但听刺啦一声,萧四上唇的一瞥短髭便整整齐齐到了萧定晔手中。</p>
萧定晔一愣:“四哥?”</p>
***</p>
这是文州次繁华地段的一处院落,三进三出,内景景致。</p>
萧四有一个特点,无论到了何处,但凡要居住一月以上,必定要置一处院落,不让自己受委屈。</p>
他来文州的这些日子,确实没让自己受委屈。</p>
可自从这个夜晚开始,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。</p>
他为了打听他五弟的下落,一路辛辛苦苦到了文州,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子,被他五弟所看重。</p>
自兄弟二人相认之后,萧定晔的心思便转去了那狐媚子身上,再没有分给他这个哥哥一丝丝。</p>
厢房里,郎中眯眼抚须,隔着一层薄纱,将指尖搭在从床帐探出来的手腕上。</p>
脉象……郎中眉头一蹙,再探。</p>
一旁的萧定晔不由着急追问:“如何?”</p>
郎中闭眼不语,半晌方睁眼,先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六旬老翁,便又转头向站在门外的年轻萧四问道:“尊夫人可是才过了葵水不久?”</p>
萧四立刻厌嫌的后退几步:“问他,我怎么知道。”</p>
萧定晔心中算了算,低声道:“五六日前,在下夫人曾来过一回小日子,可短短两日便已完结。”</p>
郎中看着眼前的老汉的脸,似已过六旬,说有七旬也有人信。</p>
他心中有了数,便起身开了药方,道:</p>
“如若是男子,用些虎狼之药也无碍。</p>
女子体弱,又兼才过了葵水,用药要温和,恢复纵然有些慢也不打紧,有个五六日也尽够了。</p>
此药她服用过,如若有些肠胃不适,便减少用量,自然好转。”</p>
又开了一剂调经汤剂:“此方子可用,也可不用。先观察,若下月令夫人葵水依然只有短短两日,再用不迟。”</p>
当受了伤的侍从送走郎中,另一个也受了伤的侍从去抓药,再一个受了伤的侍从去煎药时,萧定晔坐在床畔,望着猫儿,低声道:“是为夫的不是,寻来的晚。”</p>
他面上妆容还未清洗,略略有些脱妆。难过的神情出现在这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,不像是对情人的怜惜,更像是为生计所困的忧愁。</p>
萧四便站在门口,隔着一个帘子,留心着里间的动静。</p>
听闻他五弟的这句话,他不由出声道:“不怪为兄,我与她已早早认出了彼此的身份,实她不松口说你的事。”</p>
猫儿听到帘外的声音,忍着胸腔与颈子上火辣辣的痛,断断续续道:“你同你的属下对我下了诸般黑手……我若轻易认了五郎之事,此后五你们欢乐一家亲,谁还替我报仇?”</p>
萧四听闻,气的跳脚:“最毒妇人心,你耽搁了那一阵,我的人全体受伤。”</p>
猫儿再想说话,却又连串咳了一阵。</p>
萧定晔忙为她顺着气,待她不咳了,方握着她手道:“你莫再说话,静静歇着。你受的苦,为夫全部替你讨回来。”</p>
他替她掖紧被角,抚了抚她的脸颊,直到她闭上眼睛,呼吸渐渐悠长,他方起身外出。</p>
看都不看萧四一眼,只走去对面屋檐下,就着一桶清水洗去面上妆容,露出本来面目。</p>
萧四便有些期待、又有些惴惴的站在他身边。仿佛他才是弟弟,那个倨傲的家伙反倒是他哥哥。</p>
萧定晔抬起衣袖拭过面上水珠,同萧四说的第一句话便是:“哪些人向她下的手,你让他们出来。”</p>
萧四立刻道:“是我让他们下的手,他们只是听令而已。”</p>
萧定晔点点头,五指如电倏地贴上萧四腹间。</p>
萧四顿时如被雷击,全身剧痛,立时痛呼出声。</p>
只一瞬间,萧定晔便收了手,看着神情狰狞的萧四:</p>
“你觉得痛的受不住,对吗?</p>
同样的用刑法子,我不过在你身上用了一成功力,短短一瞬,你堂堂男儿已痛呼成这般。</p>
她一介柔弱女子,你即便要用刑,什么法子不成,偏偏要下如此重手?”</p>
他厉声喝道:“方才哪些人对她动了手,出来!”</p>
在场侍从皆知,他便是五皇子。</p>
纵然众人的真正主子是四皇子,可五皇子也是皇子,皇子发话谁敢不听。</p>
一个青年立时站出来,扑通跪地:“属下出的手,请五殿下责罚。”</p>
萧定晔毫不留情的上手,那青年只来得及“啊”的一声,便昏死在地。</p>
萧四叹一口气,向侍从们摆摆手。</p>
便有二人上前,将地上之人拖走。</p>
外间响起一声梆子声,一更了。</p>
萧四望着眼前的萧定晔。</p>
面色憔悴而黝黑,多有风尘,完全不似此前在宫里当纨绔时的风姿。</p>
可他身板挺拔,神情克制,眉目间已隐有万钧雷霆,越来越像父皇。</p>
在外逃亡的一年,他的这位五弟,再也不是昔日的五弟。</p>
他鼻头一酸,低声道:“五弟,你活着,真好。”</p>
萧定晔面上终于浮现缓缓和色,眼眶变的湿润,上前一把搂住了萧四的肩膀。</p>
------题外话------</p>
明天见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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