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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看它现下的拳脚可会饿肚子?再长大一些,打劫一两个人不是问题。”</p>
她不由红了眼圈,一扭身就进了车厢。</p>
小猴原本还在玩耍,瞧见她进了车厢,便自动跟在她身后窜了上去。</p>
她久久望着古灵精怪的小猴,直到萧定晔架好外间的柴火,也跟了进来,她方低声道:“我知道不该留它,可心中万般舍不得。”</p>
他极低的叹口气:“一只相处一个月的猴子,你都舍不得。你可知当年我放你离开,是多么艰难?又可能想象,上回你逃开在外四五日,我是如何过来的?”</p>
她倚靠在他颈窝,久久不说话,最后终于哽咽道:“等明天,就送它走。”</p>
……</p>
午时的日头有些惨白,中秋后多风雨,不知何时便会迎来一场秋雨。</p>
猫儿扌包着小猴行在萧定晔身畔,看着眼前的山坳,面上的嫌弃不是一星半点。</p>
哪里有果子?</p>
哪里有鸟雀?</p>
哪里有数不尽的飞虫?</p>
她低头柔声问小猴:“将此处当你家,你可喜欢?”</p>
小猴不喜欢。</p>
自进了这林子,它便有些畏畏缩缩,一直将脑袋埋进她怀中。</p>
萧定晔便叹了口气,拥着她往下山路上走:“此处不成,我们再找便是。”</p>
猫儿心下松了一口气,笑嘻嘻夸赞他:“你真好。”</p>
两人手牵手往山下行去,待过了一刻钟,渐渐接进道路,萧定晔脚下忽的一停,压低声音道:“好像……有人?”拉着猫儿伏低身子,藏在树后往外望去。</p>
人语声是从停在路边的马车边上传了过来。</p>
五六个骑马大汉将马车围在中央,惊得马儿踏步不止。</p>
一个汉子从车厢钻出来,扬声大喊道:“马车虽空,里面诸物一应俱全。该是有人临时离开。我们散开,四处都寻一寻!”</p>
猫儿看的真切,那说话之人,正是她伪装成姐儿进入青楼时遇见的醉鬼。</p>
而那一行人,便是丢失了玉匙的、与乌银石矿有关的几人。</p>
他们曾在桂州,以惨无人道的手段杀了几人,甚至连几只猴子都不放过。</p>
她看的明白,小猴也看的明白,在她下意识要搂紧它之前,尖锐的猴叫声带着被砍杀的回忆,在林中长啸出声……</p>
***</p>
刀刃噌亮,在惨白日头下闪着死亡之光。</p>
原本围着马车的几个汉子,已警惕的望向山边,扬声喊道:“何人鬼鬼祟祟,还不现身?”</p>
话语刚落,一位青年带着天生的倨傲,搂着一位姑娘,从山中羊肠小道上缓缓踱了下来。</p>
在场几人越加谨慎起来。</p>
不正常,太他娘的不正常。</p>
这渺无人烟之处,出现人已不正常。</p>
那青年身畔的姑娘还衣着鲜亮,唇红齿白,仿佛话本子里的狐狸成精。</p>
最诡异的是,姑娘怀里还扌包着只猴崽子。</p>
猴崽子他娘的身上还穿着衣裳。</p>
几人下意识里知道,怕是遇上了硬茬。</p>
如若不是硬茬,寻常人看到五六百刀刃,早已吓得屁滚尿流,哪里会抱着宠物轻松上前。以为是赶集看戏吗?</p>
姑娘怀中抱着小猴,忽视了那些大刀和汉子,只当先往车厢跑去。</p>
待拉开车厢门,探头往里一瞧,心下大怒,立刻转身,仿佛才看到现场有人一般,倏地扬手,直直朝还站在地上未上马的昔日醉汉面上甩去,吆牙切齿道:“本宫的马车,你竟敢随意进出?”</p>
那汉子一愣,握着大刀的手一顿。</p>
本宫?</p>
他正要再问,姑娘已转向同行的青年,气急败坏道:“三郎,赐死他们,赐死这一个个不要脸的东西!”</p>
青年面上神情越加冷峻,一言不发,缓缓踱上前,陡的冲着最近处的一人凌空而起。</p>
众人还未看清楚,他已将那人从马背踹去了半空。</p>
猫儿怀中的小猴跟着一跃,直直朝着那人挥了爪子。</p>
那人惨叫一声,双目立刻鲜血淋漓,竟已被猴子抓瞎了眼睛。</p>
变故突生。</p>
几个汉子一夹马腹,提着大刀便要往前冲,一个三旬的圆脸汉子忙忙举臂一拦,扬声道:“莫动手,先问清楚。”</p>
他从马上一跃而下,谨慎上前,目光在萧定晔和猫儿中间来回梭巡,最后向萧定晔扌包拳,缓缓问道:“阁下是?”</p>
萧定晔并不答话,猫儿却冷笑一声,向小猴打个手势,将它召回进怀里,抚摸着它脑袋,柔声道:</p>
“有些人竟然比不上你聪明,认不得你父王呢。你说,这等蠢奴,可还留得?”</p>
那小猴匍一出手,便替自己扌包了仇,胆子渐大,也敢抬头吱吱两声,同猫儿一来一往十分默契。</p>
那圆脸汉子见此情景,更不敢大意,只转头向余下几人挥手,示意先将瞎了眼睛的兄弟抬去后方,再次抱拳道:“贵人面生,在下实是未见过,还请亮明身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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